「骗鬼啊你。」

意识到问了也是白问的吴曦微微叹了口气，用筷子将新鲜的虾仁送入口中。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定决心后才肯再次开口。

“小且……”

“嗯。”

小且圆滚滚的眼睛完全不带恶意的注视过来，和吴曦有些低垂的视线相对。

“我……不打算再留在恶魔猎人学院了，以后也不会有成为恶魔猎人的打算。”

开口的期间，吴曦不断用退却的眼神观察小且的瞳孔，用自己为人处世观察人心的技巧探知小且内心的想法和情绪波动。

这也是她少有的会发出如此底气不足和迟疑的声音。

“搞不懂，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大概没什么问题吧。”

小且有些傻傻的挠着脑袋，随后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

吴曦也轻笑开口，只不过比起小且那纯真的笑容要显得有些违和和苦涩。

“没差别啦，如果你想说的话就告诉我呗。”

耸耸肩膀，小且微微撇嘴，随后将脑袋歪向一边。

“实际上也不能完全算是不上学，只是不留在学校罢了，毕业证书什么的还是能拿到的。”吴曦淡然开口的同时，用纤细的手指轻轻触摸小且的发丝。

“毕竟等到开学后，你们也要开始尝试恶魔猎人的任务了，基本上不会呆在学校里面。我一个人留在学校的话又会很无聊，所以干脆趁这段时间把能拿的证件都拿了，尽量把自己的个人价值提高，以后才有能够爬到上层的机会。”

吴曦并没有在意露出疑惑神色的小且，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她完全没注意到小且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吧。

“小且你很期待使用天使的力量，也很期待在大众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吧？但是很无奈，这个世界对天使这个词条很美好，但对天使这这个物种来说，或许就没那么友善了。毕竟人类总会将搞不懂的东西拿过来研究研究研究。”

吴曦再次垂下脑袋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小且那呆呆的脸庞，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单纯站在一个普通人类的角度来说，既然对其他物种的研究能够造福人类，那我也不会太过反感，毕竟这些东西和我没什么关系。所谓的「环保斗士」们总是在以什么物种灭绝为理由来谴责全人类，要求所有人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我甚至连那个物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甚至直到它灭绝我才知道原来地球上还有这么个生物，明明完全不清楚事实却要和那些真正破坏生态平衡的家伙们共同承担罪恶，怎么也说不通吧？”

“我啊，是个很自私的人。或许有些无辜的生物会被用作研究，但我最多也只会在人类的道德基础上感伤一下罢了，除此以外做不到也不想去管其他的事情，这一点和某些强行要求他人和自己一样的环保卫士以及素食主义者可不同。”

呢呢喃喃絮叨着的期间，吴曦神情迷离，用手不断拨弄小且的发丝。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没意义的话。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因为那个家伙是你，我不得不管。”

伸手轻轻捏住小且那看上去娇弱无比的细小肩膀，吴曦的举动让走神的小且虎躯一震，立刻直起身体，紧张到瞳孔都颤抖起来。

“如果天使的身份暴露，作为全世界唯一的天使，你就很有可能会被列为研究材料。所以我必须要改变这一情况，让你能够毫无顾忌，自由自在的张开羽翼四处飞行，可以一脸骄傲的在救下民众之后宣告自己的天使身份。”

“为此，我会以龙国联邦高层领导人为目标，而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