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田别架,不知别架所来何事?”
林君书按下心中想法,抬手回礼,一脸微笑的问道。
田丰并未答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林君书,瘦削的脸上那双眸子却显得格外的明亮,似乎想从林君书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就在林君书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欲开口再次询问之时,田丰终于再次出声。
“朔候与皇叔便将我如此拦于门外吗?不知可否入内一谈?”
“哪里的话,是我等疏忽,别架请进。”林君书向旁挪了一步,让出了路来。
田丰也毫无顾忌般抬腿便入,刘备连忙上前引路。
林君书落在后方,再次关上了大门,朝着田丰的背影望去,看着眼前浮现的系统状态栏,若有所思……
……
“小院初备,尚未来得及备至茶水,还望田别架勿怪。”
刘备引着田丰来到府内小厅入座,客气的说道。
“无妨,我此来,并非为了吃茶。”田丰不冷不热的回道。
“那不知田别事此番前来,有何教我?”林君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随即林君书进到屋内,在田丰的对面,与刘备并席坐下。
“朔候与皇叔,可是为毁我主公基业而来?”
林君书人还坐稳,田丰便语出惊人。
林君书还未有反应,刘备也连忙解释了起来,“田别架何出此言?我与朔候逃许昌,北上冀州,只为代传陛下血书密诏。为匡扶大汉而求袁公之援手,何来毁袁公基业一说?”
“哼!”田丰冷哼一声,“我主新定北方,讨公孙瓒以定四州。虽一定北方之乱局,却是大战刚息,理应休养生息之际。尔等一封血书,诱我主南下攻曹,其心险恶,恐存坐看二虎相斗之心!多少河北将士,又要因二位的到来流血身死?”
“田别架……”
“此言差矣!”林君书打断了刘备,接过了话来。
“别架能来我等府上,想必袁公已心有定夺。我等冒死以传君命,怎么到了别架的口中,就成了居心叵测之徒了?”
林君书向着南方抬手一恭,“陛下受困于许昌,安危皆在曹操一念之间。我等身为汉臣,自当以陛下之安危为首重。别架之言,重小而轻大,以别架的说法,岂不是在污蔑袁公,重私而轻公,重权而轻君。”
林君书收回手来,眼睛微眯,“若我将别架擒于袁公处,将此番话转述,信不信袁公定斩你头颅!”
刘备略微惊讶的望向林君书,林君书的这番表现,倒是与往日里对他印象不同。
“休要扭曲是非!”田丰重重地拍在案几之上,站起了身来。
“我田丰何时是畏死之徒!欲救陛下,你完全可以私下将密信交传主公,陛下久困许昌,短期内并无安危之虑。若是徐徐图之,则曹可轻平。你却故意公之密诏,激我主仓促挥军。你之伎俩,以为我田丰看不出吗?”
林君书抬头,毫不气弱的与田丰对视,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闪烁的愤怒与清明。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田丰并没有受到类似袁绍麾下其他谋士那般的影响。
不对,应该说受到的影响不大。
林君书进门时查看了田丰的资料,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也没有针对污染的专属技能,污染程度也和其他人相差不大。
为什么袁绍其他的谋士都被影响的私欲过重,心志蒙蔽,偏偏他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难道是他田丰一心秉忠,毫无私心?林君书不信。
“田别架何故一再污蔑在下,我本欲是传密诏,奈何那许攸苦苦相逼。不得已拿出陛下血书,以证我二人清白。方才堂前,我亦听诸多谋臣奏谏袁公攻曹,那那些谋士也都是心怀叵测之徒?同样是主张袁公攻曹,仅因身份之不同,便区别以待,田别架有失偏颇啊!”
田丰收起了怒色,一脸冷意的望向林君书,“看来朔候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话不投机,便不需再言了。田某自会直谏我主,阐明利害!”
田丰一挥衣袖,迈步向门外走去。
林君书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别架三思,自古言臣多早死啊!”
“哼!”
……
待到田丰离去,刘备这才皱起了眉头,不解的向林君书问道:
“君书,你方才何故故意激怒田元皓?我等不是应韬光养晦,因势利导。这田元皓颇受袁绍重视,此番得罪,恐袁绍处再生波澜啊!”
“玄德公,你没发现这田丰,有些不一样吗?”林君书反问道。
“不一样?袁绍麾下谋士,如今多偏执难明、一叶障目,我观这田元皓,是少有的清明之徒。反倒比其他人,要正常了几分啊。”
“没错!”林君书点了点头,“袁绍麾下之人皆被影响,为何唯独这田丰无事?我以道术探查,并未发现其身上有抵抗污染的手段。”
“你是说……这田丰可能是幕后之身?”刘备惊讶的问道。
林君书摇了摇头,“这个还说不准,但是他一定知道或者接触到了什么。玄德公,若还有人上门,你帮我做做遮掩,我跟上去看看。”
林君书向着屋内打出一道障眼法,床榻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林君书盘膝打坐的身影。
“这道障眼法能模拟出我的样子,但是仅仅虚有其表,若是有人随意触碰便能破去。这只纸鹤玄德公拿好,若有变故,将其撕碎,我便能心生感应,立即返回。”
林君书将一只道法纸鹤递到了刘备的手中。
刘备一脸严肃的接过,“君书多加小心!”
林君书点了点头,手掐法决,身形缓缓消失在空气当中。
府邸的木栓突然打开,木门开启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窄缝来。
刘备上前,轻轻合上了木门,将门栓挂上,手中握着林君书的纸鹤,面露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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