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解释说:“明明就是那个坏小子先带头欺负人!我看不下去,才上去帮忙的!”
为此,沈莺歌特地抽出半日空闲,去私塾问了夫子。
在夫子的帮助下,她这才搞清楚事情原委。
那被露白揍了一顿的小男孩是雍景城内一位富商府中的小公子,名陆景,因为富商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很是骄纵,便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平日里更是拉帮结派,经常带着一群和他年纪相仿的小豆丁调皮捣蛋,很是让人头疼。
那日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捉弄另一位同窗,露白看不下去,便上前说了几句。
但陆景平时任意妄为惯了,哪会听这么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姑娘的话,一言不合,几人便吵了起来,后来露白和陆景两人更是动起了手。
露白之前过惯了苦日子,什么粗活累活都做过,那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是她的对手。
跟着他的那几个小孩被露白的气势吓住,不敢上前,露白便将陆景摁在地上揍。
偏偏陆景死要面子,一边喊着“本少爷不打女人!”,一边抱着脑袋被露白打得痛哭流涕。
陆家人听说此事后,本想找露白的麻烦,但在听说沈莺歌是锦衣卫后还是咬牙咽下了这口怒气。
本来这事就应该到此为止,可不知那小少爷是不是被露白打通了任督二脉。
从那日后,他不但不逃学了,甚至一改往日作风,解散了他们的“小团伙”,美其名曰“本少爷从今日起要好好学习,重新做人!”
夫子:“甚好!甚好!浪子回头金不换!”
沈莺歌:“……”
好在这件事过去之后,露白也安分了许多,夫子也为之前自己对露白的误会道了歉。
沈莺歌把买来的零嘴递给露白,顺手揉了把她的脑袋。
“应公子来啦?”李婶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从屋外走进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是,来看看你们,”沈莺歌将买来的布匹递给对方,笑道:“眼瞧着就暖和起来了,给你们带了几匹布料,你和露白做几身薄些的衣裳。”
李婶有些不好意思:“你人来了就好,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怪浪费银子的。”
她这么说着,眼中的欢喜却遮都遮不住。
沈莺歌莞尔:“无妨,我最近升了百户,俸禄也涨了,这点东西还是买得起的。”
李婶在桌边坐下,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银子攒起来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用到,我是个妇道人家,不太懂你们官场的事,但也听说过要打点上下才能仕途通畅,而且……”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话,沈莺歌不但没觉得烦,反而心中很是熨帖。
她知道,李婶是把她当家人才会说这些。
沈莺歌端起茶杯,耐心听着。
忽然,李婶话锋一转,笑着朝她挤了挤眼:“还有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知道你们平时忙得很,但也该预备着娶亲了,我最近倒是听说了几个条件还不错的,可要李婶帮你把把关?”
一口茶还没下肚的沈莺歌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她捂着嘴咳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这……这就不必了吧,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
之前关于她的流言满天飞,传得沸沸扬扬,李婶不可能不知道。
她本来还担心对方因此介怀,现在一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