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能让刘思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一死,还能令俞秋即使发现了什么也不敢声张的……也只有裴长安了。
亦或者说,是裴长安背后的二皇子。
沈莺歌垂下眼帘,眸中划过一抹冰冷讽刺之意。
下面的人欺下媚上,贪墨舞弊,上面的人结党营私,勾心斗角。
这大雍朝廷还真是……从根上就烂透了。
这样的情绪只无意间泄露了一瞬,很快就被沈莺歌敛起。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足以被灭口的东西都让我知道了,不妨再告诉我一件事?”沈莺歌弯起嘴角,只是眼中并无多少笑意。
容久掀起眼帘,慵懒支颐:“食言而肥还想占尽便宜……应百户未免也太贪心了,还想要什么?不如本督这位置也给你坐可好?”
旁人听到这样的话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沈莺歌却完全不慌。
她一溜烟凑到容久身旁,很是狗腿地开始给对方捏肩捶背,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而她也很识时务,能屈能伸。
不就是还记着她没来东厂伺候的账嘛,九千岁小心眼,她自然要大气一些。
沈莺歌回想平日里那些小太监伺候容久时的动作,便照猫画虎,尽力还原记忆中的动作。
可她毕竟从没这样伺候过人,又常年习武,一不留神下手就重了些。
容久闷哼一声,蹙眉冷声道:“应百户,你若想公报私仇,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法。”
沈莺歌额头青筋一跳,连忙放轻手上的力道:“是属下疏忽了,您看这样行吗?”
她这般怒不敢言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容久。
他唇角微掀,阖目享受对方难得一见的示弱。
而接下来,屋内的对话便成了这样——
“太轻了,你在挠痒痒吗?”
“是,属下知错。”
“啧,下手这么重,你要掐死谁?”
“……是属下粗手笨脚,这样好点了吗?”
“嗯,别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本督有两只胳膊。”
“……是。”
就在沈莺歌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恨不得捏折对方一条胳膊泄愤时,容久总算心满意足。
他摆了下手,示意可以停下了。
沈莺歌立即规规矩矩退到一边,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
也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热切,容久不由得轻咳了一声:“你还没问你想知道什么?”
沈莺歌这才反应过来。
真是……果然被这人气傻了。
她问道:“俞秋有意寻求东厂庇护,裴长安是二皇子的人,那陶策……”
他是和裴长安狼狈为奸,还是被人陷害了呢?
容久又恢复了那副恹懒神色,抿了口茶:“他?他与裴长安貌合神离罢了。”
言毕,他又笑着说道:“你还可以猜猜,蒋泉背后是何人在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