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原颜朱伸着扇子,从众人面前的酒坛上一一隔空点过,又拎起凌烽面前的酒坛看了看。
他默了一瞬,撇嘴道:“应该就喝了一杯。”
“……一杯就醉了,这说出去谁信,”沈莺歌叹了口气,顺手扒拉开追月又准备伸向凌烽的魔爪:“怪不得以前从未见过凌大哥饮酒,原来他的弱点竟然在这。”
原颜朱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哎,原先生,你去哪?你得帮我把人安置好啊!”沈莺歌赶忙喊道。
原颜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就我们两个人,搬完都累死了,我去叫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多久,几人就被各堂派来的人扶了回去,云岫也在沈莺歌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了群花堂。
待安顿好所有人后,已是月上中天。
沈莺歌并未留宿在主楼中,而是随手拎了坛酒,回到了后山脚下的木屋,这里虽然比不上主楼气派,但该有的一应俱全。
除了一间小厨房和仓库外,可供人居住的屋子共两间,其中一间是沈非愁的,另一间是沈莺歌自己的。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微凉月光从沈莺歌背后洒落,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这里许久无人居住,连最后一点人气儿也散尽了,好在云初做事周全,和主楼一样经常派人来打扫修缮,这才不至于太过破败。
烛台中的火油早已干涸,沈莺歌也没有特意点灯,借着月光走进屋内。
床上的被褥枕头整洁如初,书桌上还摆着一本摊开的书,上面被主人凌乱地批注着几行字,页脚处还画着个栩栩如生的小狼。
——一切就好像这里的主人只是刚刚离开,很快就会回来的样子。
沈莺歌目光一滞,伸手抚过那只墨色勾勒的狼崽。
她记得,沈非愁当初是不同意让她带那只小狼回来的,后来是她执意要帮它养伤,对方实在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了。
她收回手,握拢成拳,恋恋不舍地在屋内环顾了一圈,合上门转身离开。
而沈莺歌的屋子云初不止派人打扫过,就连烛台中的火油,以及被褥都换上了新的。
墙上还挂着她当初四处寻来的将军图,高大健壮的将军持戟跨马,好不威风。
但她早已过了那个单纯爱慕强者的年纪,如今面对感情,她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云初提前派人在小厨房中准备好了热水,沈莺歌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这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可她却被陌生的情绪包裹,一点睡意也无。
正当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一道狼啸声从后山丛林中传来。
沈莺歌蓦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