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半拍地点点头:“当然啊,既然你都提起来了,要是还得不到答案,我今晚睡觉都——!!!”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沈莺歌怔怔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陡然放大的俊美面庞,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婆娑树影飒飒作响,月亮羞怯地躲到了云后,晚风从半敞的窗扇间趁虚而入,吹灭了屋内烛火。
书房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没来得及适应的双眼陡然一黑,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便愈发清晰起来。
万籁寂静的夜里,沈莺歌听见自己如滚滚闷雷般的心跳。
有人在她的血液里点燃了一把火,顺着四肢百骸,似星火燎原,从指间到头顶都被滚烫的热意包裹,烧得她脑袋晕晕乎乎,如坠庄生一梦。
她本是倚在书案边的,此时却被容久捞着后颈拉了下来,浑身上下僵硬的肢体都在昭告着她的手足无措。
月亮偷偷从云后探出头,洒下一地清辉。
交缠的唇瓣稍稍分开,容久的声音有些哑:“……呼吸。”
沈莺歌猛地大吸一口气,从窒息的眩晕感中缓缓抽离。
如水银辉落在容久身后,勾勒出起伏略显急促的双肩,他眨了眨眼,低笑道:“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什么?”沈莺歌呆呆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地上两道影子交缠,亲密得像是在说悄悄话。
“想起来你之前醉酒后,对本督做了什么吗?”
寂静,还是寂静。
沈莺歌神情呆滞,怀疑人生:“你……什么意思?”
容久松开她,懒洋洋地向后靠进月光里:“你问了,本督也答了,所以应百户现在是想装傻吗?”
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能从那张脸上找出任何欺骗的痕迹,沈莺歌终究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她之前喝醉后是像刚才那样……
她登时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说来,容久后来嘴上的那道伤口,是……她咬的?!!!
目睹了沈莺歌的表情从自我怀疑到沉思,最后变成目瞪口呆的过程,容久当即心情舒畅。
哼,这笔账终于还回去了。
这家伙敢趁醉酒以下犯上,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若不是他懒得计较,也不会等到今日才让对方知道真相。
早知这变脸会如此精彩,他一定不会隐瞒这么久。
而沈莺歌现在已经失去了大半“察言观色”的能力,她感觉自己仿佛一夜之间置身盛夏,热得头脑发昏。
缓了缓,她语无伦次地开口:“那你,我……”
结结巴巴半天,她话锋一转,忽地蹦出一句:“你不是说对我没感觉吗,那你亲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容久眉梢一挑。
呵,还学会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