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出门,恰好碰见回来的追月。
对方脸上全无出去时的兴致勃勃,尽是受了欺骗的愤怒。
他朝沈莺歌打了声招呼,应下让自己看好花麓并暗中顾着点姜嬷嬷的嘱咐后,便推门进了两人屋里。
踏出大门前,沈莺歌听见合拢房门的屋里传来刻意压低声音的质问。
“什么五十两?!明明只有五两!”
“哼!我这叫礼尚往来!谁让你骗我,活该!”
她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
走出去一段路后,沈莺歌开口询问:“浮寒他们什么时候到?”
容久拉她避开地上的一汪积水:“应该还要两三日吧,能多吸引片刻别人的注意,对我们来说都是赚了。”
沈莺歌了然地点点头,嘀咕道:“也不知陈指挥使的伤势如何了……”
虽然交情不深,但对方为人还算不错,
闻言,容久倏地眉梢一抬:“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沈莺歌呆滞地眨了眨眼:“……关心你什么?”
“难道昨夜是我自己做了个梦吗?”容久诮讽道。
“……”默了一瞬,沈莺歌迟疑道:“可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吗?”
而且她也探过脉象,确实无碍了。
紧接着,她又问了句:“难道你不担心陈指挥使吗?我总觉得他出事的时机太巧了,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
容久面无表情:“不担心。”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哎!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沈莺歌边喊边追上对方脚步。
“我怕被你气死。”容久黑着脸冷言冷语。
若说刚开始沈莺歌还会觉得害怕,但现在她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暗自思索片刻,她忽地灵光一现。
“你——该不会又吃醋了吧?”她嬉皮笑脸地歪着脑袋去瞧对方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那个“又”字听起来太刺耳,容久的脸色更黑了。
他抬手摁着脑袋把人推开:“少自作多情。”
他们走的是山间小路,人烟稀少,周围除了蛰伏在草丛中的蛇虫鼠蚁便再找不到其他活物。
因此闲不住的沈莺歌便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打发路上的时间。
“诶——真的吗?”故意拖长的音调充满了揶揄意味,她笑嘻嘻地在对方身旁晃来晃去,忽然压低声音道:“说起来,你似乎对我是女扮男装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等容久回答,她又自顾自道:“不对,若你早知道,我应该也活不到现在,就算没直接动手,你肯定也会来质问我,那是为什么?”
容久扭头看向她,不答反问:“若我当真是个太监,你还会选我吗?”
他眼里的东西太过沉重,看得沈莺歌心头一跳。
但她还是认真想了想:“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可能根本不会遇到,你无法解极乐之毒,便会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