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起身欲走:“既然你尚未信任老夫,那不说也罢,你放心,今日这话我只当没听过……”
说着,便准备离开。
“大人留步!”沈莺歌出声叫住他。
陈朝华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沈莺歌看向容久,对方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让她放心。
她沉沉叹了口气,终是决定信这一次:“实不相瞒,并非是我不信任大人,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行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陈朝华哼了声,没有说话。
沈莺歌双唇紧抿,咬了下唇内软肉,破釜沉舟般开口:“其实,我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才来到雍景城,只是我并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唯一的线索,就是当年养父捡到我时,在襁褓中发现的一枚玉牌。”
背对着他们的陈朝华蓦然睁大双眼,某个猜测降临在他的脑袋,让心脏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
沈莺歌并未察觉他的异样。
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一层黏腻汗水,浑身紧绷:“之所以问您皇后娘娘栽种的木槿花,是因为……那枚玉牌上除了有大内印记外,便只有一朵木槿花,我看皇后娘娘对那木槿花的态度并不寻常,您又是她的父亲,这才想……”
“那枚玉牌呢?拿来给老夫看看!”陈朝华忽地转身,打断了她的话。
沈莺歌怔了下,对方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更为激烈。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她抬手从衣领内勾出红绳,期间,陈朝华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手,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见状,容久轻咳了两声:“右相大人,别盯着人家一直瞧。”
陈朝华顾不上理他,随口敷衍:“你别捣乱!”
容久:“……”
他愤愤起身,帮沈莺歌从颈间把玉牌摘下,由于一直贴身佩戴的缘故,上面还沾着体温。
拎着红绳在陈朝华面前晃了晃,他故意问:“有线索吗?没有的话就别耽搁时间。”
陈朝华意图伸手夺过,但他一个文人,哪是容久的对手,轻而易举就被对方闪了过去。
容久把玉牌放在桌上:“看吧,不许用手碰。”
而陈朝华早已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
他定定看着桌上那枚玉牌,像是被人抽离了灵魂,僵立原地。
沈莺歌见人半天没反应,轻声唤道:“大人?”
随着话音将落,陈朝华身形一闪,脚步微晃。
要不是容久眼疾手快扶住他,定会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等把人扶到凳子上坐好,缓了缓神,陈朝华才不可置信地喃喃开口。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