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魏妃忽地拉住陈明薇,眼睛看向的却是沈莺歌的方向:“这件事……真的还能查清吗?”
愣了下,沈莺歌点头:“只要确实有冤情,就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魏妃心绪起伏,不再开口。
她们走后,她才拿出一直紧握在手中的玉佩,像过往的千百次那样,缓缓摩挲过表面镌刻精致的纹路。
从冷宫出来后,沈莺歌先把陈明薇送回了景坤宫。
她刚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人喊住。
陈明薇欲言又止了下,才道:“你……好好保重,不论能不能查清真相,自己都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沈莺歌心头一暖:“好,我会的。”
“还有,你若是忙完了这阵子,有空就常来坐坐,”话刚一出口,她又赶忙解释:“到时你就走我们今天走得那条小路,我会提前派人去接应你,不会被发现的。”
笑意被酸楚冲淡,沈莺歌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完,她这才告别依依不舍的陈明薇,向宫外走去。
——
夜里,沈莺歌回到指挥使府,刚躺下没多久,便收到芷昔的传信。
担心引起别人注意,她没有点灯,只是燃了支火折子。
昏暗火光下,甫一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她脸上登时浮起不可抑制的欣喜,就连这些日子盘桓不去的愁云惨雾都好像被冲淡不少。
她将字条小心销毁,摸黑换上一身夜行衣,撑开窗户小心向外张望了一眼,才将窗扇推开翻了出去。
虽然是在自己府中,但她这个名义上的主人却好似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避开守卫,小心潜到了临街的一边。
几个起落之后,她顺利从指挥使府中溜了出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沈莺歌轻车熟路地登上了拈花阁顶楼。
她翻窗进去,还没落稳脚步,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对方语带笑意:“你这溜门翻窗的功夫可是越来越熟练了……”
沈莺歌转身看到屋内的人,顿时鼻子一酸:“原先生,凌大哥……”
许久未见的原颜朱啪一声合上羽扇,敲了敲身旁不动如山的凌烽,打趣道:“哎你看看,我就说她定是想极了我们吧?都要掉眼泪了……你输了啊!十两银子,不许赖账!”
凌烽目不斜视:“我从未答应你的赌约。”
原颜朱摇头:“你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般无趣?怪不得到现在都讨不到媳妇!”
早已习惯了他这般做派,凌烽对此充耳不闻。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沈莺歌,声音冷硬:“若不是追月传信,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们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