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放下铁剑,看见陶乐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的岔道口处。
对于现在的局面,她只想出了两种可能性。一,陶乐业务广泛,来泡影中卖东西来了;二,一年一次的猩红审判。
她扯了扯嘴角,想知道执法者这次又想要搞什么鬼。
距离第一次课程结束还有四个半小时左右,沈冬赶回了黑市最混乱的区域,圆形会议厅已经被全面封锁,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出。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商家一看到十字骑士团的旗帜,便纷纷停下了窜逃的动作,甚至暗中联系之前跑走了的同伙,又把摊子支了起来。
最开始跑出的老鼠被抓了起来,有丧心病狂的魔药商人凑上前去,想要研究异变老鼠的药用价值。却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当即见了血。
“该死的老鼠。”他一脚踹在笼子上,满脸愤怒。
笼中的老鼠不停地撞着囚禁它的铁网,猩红的小眼睛中全是疯狂邪恶。它长长的灰色肉尾拍打在笼上,眼中倒映出商人吃痛捂手的模样。
突然,这只老鼠陷入了安静状态,尾巴却高高扬起,像是十分开心。
沈冬又坐在了“绿色魔鬼”的摊子前。
她伸手将躺地上的居民拉了起来,后者脸上横生着一道极深的划痕。应当是在刚才的老鼠袭击中留下的伤口。
“谢谢您,好心的大人。”安托万头发凌乱,佝偻着身躯连连道谢。开合的嘴巴里不断飞溅出白沫,脸上的伤口不断滴落鲜血。
沈冬刚要摆手让他先去看看伤口,却在目光触及这人的面部时一愣。
感受到她的注视,瑟缩的中年人更加紧张了。
他看见了沈冬与斯伐克大人物的交谈,便觉得沈冬也必定是一个大人物。
“大人,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安托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感到伤口处一阵麻痒感传来,他伸出手指在伤口中翻找着,想要找出瘙痒感的源头。
一声非人的惨叫从身后传来。
安托万想要回头去看看情况,却被沈冬猛地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脸上的伤口中已经钻出了一束束黑色粗硬的鼠毛,那名发出惨叫的人正站在集市之中撕裂自己全身的皮肤。
沈冬扯过头顶绑着草药的麻绳,将安托万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然后一把抬起,趁着店主还未反应过来,把人丢进了店内。
这个店连“绿色魔药”都能制作,调制一些真正有用的魔药应当不难吧。
店主低头,看着地上半张脸都是鼠毛的穷酸男人。她看见了安托万那一身洗得脱色的旧西装,还有脚上裂口的皮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见死不救。
这时,那个同样贫穷,全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物品的骑士转头回来,甩下了一句:
“我是斯伐克学院入门骑士。
我会为他垫付医药费,麻烦了。”
语毕,铁剑出鞘,将陷入狂乱状态的鼠病患者和正常居民分割开来。
她身姿矫健,每一次出手都经过计算,在不伤到鼠病患者要害的同时,让这些疯狂咬人的患者停下来。
“嘎嘣”“嘎嘣”
一个个无辜的下颌骨被一只手暴力捏碎。
不远处的金发男人太阳穴跳了跳,觉得自己的队友似乎经验丰富,暗地里从事着某种杀人不见血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