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不自觉地往另一边挪了挪,目光扫过这群人,好像仍然不曾下定决心。死士却不可能看到他那点儿善心,直直涌了过来。
夺了先机,何雨柱瞬间陷入被动,左躲右闪好不狼狈;许大茂还算游刃有余,一面还注意着何雨柱,显然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
再往别的方向一瞧,不仅是跟上来这些,后面又有后援,许大茂略略皱了皱眉,只手一挥,原本围着他那群人齐齐被扫出数丈,趁这会儿功夫,灵气迅速外涌,何雨柱定睛一瞧,是一根鞭子。
许大茂冲何雨柱一挑眉,手上一推暂时将何雨柱推出战圈。何雨柱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瞧着许大茂就着鞭子舞动起来,步法诡谲,周旋于众人之中。以他为中心。
四周不断绽出血色。血舞将许大茂整个人都包裹住,何雨柱看不出哪儿是仍带着体温的血液,哪儿是许大茂的红衣。
有个人的血喷得远了些,朝着何雨柱这直淋下来,何雨柱狼狈地往旁边一让,血浇到地上,仍然滚烫。
许大茂……繁花许大茂,繁花可以带着血腥,被鲜血浸透的时候,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艳丽。
总的过程其实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许大茂便站定了,周围密密层层地铺了一地碎肉和水果,死者皆伤在脖颈,一击毙命。水果的排列甚至是有规律的,好似层层叠叠的芍药花瓣。
然,流血漂杵,这比繁花汀的十里芍药要鲜艳太多。
“还有谁?”仍然有人过来,许大茂好像厌了,不耐烦道。
最号称“不要命”的死士却怔怔立在不远处,再不能往前一步,个别几个甚至腿一软,瘫倒在地。
——死士全是疯子,这没错,可这样的杀神给他们的是直直刺入心里的,最根本的恐惧,只要是活着的,都会有的恐惧。
他们的阵法很强,的确很强,可再强也强不过许大茂。
何雨柱一时忘了反应,正巧碰上了许大茂的眼睛,深黑的瞳,仍带着几道不及隐去的红芒。何雨柱甚至能从这双眼睛里嗅到血腥。
这个人毫发无伤,他周旋于腥风血雨之中,谁都抓不住他,而他无处不在。
何雨柱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个妖精。
妖精——他不会在意人命,任性妄为,为了他要的,可以抛却性命,也可以化作地狱修罗,无所不为。
更何况这个妖精还不仅仅是个妖精,如果愿意,他会是最称职的杀神。
——他甚至不会良心不安。
“没事?”许大茂随意扫了眼地上铺陈的,厌恶一般地又将眉头拧起,小心翼翼地走到何雨柱旁边,道。
何雨柱仿佛被惊醒一般,大惊失色地退了几步,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莫名,仍道:“无事?”
何雨柱愣怔着缓缓摇头,心里边就有一个念头——他是为了护他才杀人如麻。
每个人都有足够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这些人……这些死士,不过是跟错了主子,他们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罪不至死。
可他要怎么告诉许大茂,他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