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略一偏头,余光已扫到这人纠结不已的表情,不过瞬息之间,何雨柱胸中那口浊气已散了大半。
半晌,许大茂方道:“是我不对。”
“错在何处?”
“你……也算得上是我半个师父,我先前不敬了。”
何雨柱脚步一顿,若许大茂看得见,便能有幸欣赏某条鱼的脸色从白到紫,从紫到绿,最后变得黑沉沉地过程。
师父?谁稀罕当夜壶的师父!
这么想尤不解气,何雨柱默默又在心头补上一句——蠢货。
许大茂忐忑不安。
何雨柱深吸口气,只对自己道这家伙不过是个才活了几十年的小虫子,犯不着同棒梗计较……犯不着……然后沉着脸,也不转身,道:“跟上。”
许大茂亦步亦趋。
好半晌,许大茂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小鱼那语气,怎么就这么像撒娇呢?
这想法甫一冒头,便叫许大茂好一惊,又忍不住偷偷瞅着何雨柱脸色,只觉着愈看愈像。意识到这一点,许大茂不觉一笑,胆子大了不少,悠悠然道:“莫气,生气易长皱纹。”
“啊?”何雨柱兀自炸着毛,还未反应过来。
“乖,出去我给你买糖吃。”许大茂饶有乐趣地瞧着小鱼,找死地补充。
什么?你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啊,有个东西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呢,啧,直直地砸进了妖都城中,准头好极了。
乾坤相接,日月轮回。
一阴一阳,变化无穷,阵法之奇之妙,便在于此。
贾东旭闭目,细细踩着节拍——乾位、坎位、兑位……其余二人皆是一动不动,无异子目光冷冽。
贾东旭暗暗紧张着——据娲皇宫宫主所言,这破阵之法若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好在棒梗将此法铭记于心久矣,成竹在胸。
蓦地,混沌被一道不知何处而来的光刃不由分说劈作两半。贾东旭心下一惊,所幸脚下步子不曾乱了。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似雷鸣,又不似雷鸣。
一幕幕图景飞也似地闪过几人眼前,不等看清便极速逝去,浮光掠影一般,倏忽之间,仿佛已写尽了千年岁月。
若何雨柱也在此处,必会发现这幻影同妖皇陵寝中的壁画有几分相似。
贾东旭双唇微张,却还不等棒梗来得及说什么,便又被一阵昏黑蒙了眼,之后再瞧周遭模样,方才环境早已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只见得一条宽坦大道,两边灯柱笔直,其上雕有飞天神像,栩栩如生,远处雕栏相望,一眼便能瞧见屋檐上的莹莹灯火。
贾东旭不过扫了一眼,心里便已有了计较,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这便是妖都了。”
甘洁不语,唯有无异子一挑眉:“我们是要出去,来这妖都作甚?”
贾东旭闭了闭眼,一时半会没看无异子,好半晌,嗤笑一声,方道:“来这儿,一来可出去的路只在妖都,二来,我同夫人来此绝境,并非无所图谋。”
无异子皱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龙门洞府乃是妖境,如今妖境败落了,诸多杂事便只有妖皇一人搅得清楚。你不过想问我为何知道。”
贾东旭又笑,随之暗暗道:“枉你……”之后便再听不清了。
无异子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