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指扫到秦淮茹肩头伤口,秦淮茹自昏梦中发出一声闷哼,何雨柱的手一颤,像是吓到了般匆忙起身,疾步走到门前,手放到门栓上还没来得及拉开。
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不太真切的声音“拂柳”。这含着极度的的痛苦与压抑的一句梦呓却让何雨柱握着门栓的手蓦然停下,似乎连身子都跟着僵住了。
良久,何雨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调转了身子回来。
何雨柱费力将秦淮茹拖到床榻上,小心替秦淮茹除去了被血浸透的上衣,看到那两处插着半支断箭十分骇人的伤口时,何雨柱清冷的眼眸泛起一层细密水雾。
一大爷从没看过何雨柱如此疼惜过一个人,哪怕是何雨柱自己。
一大爷想何雨柱真的爱上了贾东旭。爱到不能自控,爱到了骨子里,甚至不惜为秦淮茹违背了对何雨柱爹娘的承诺,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何雨柱挨着秦淮茹坐下。这边抬起左手衣袖为秦淮茹细细擦拭着额头汗水,那边右手已渐渐蓄起一团白光。不大会儿,
光芒已蓄得足够强大,何雨柱移过右手对准秦淮茹的伤口探去,利刃自一片血肉模糊中被缓缓吸了出来。
令人惊叹的是,伤口没有再流血,非但没有流血反而再自动愈合。直到伤口愈合得看起来像是不小心撞到墙,擦伤的样子时,棒梗这才收回了手。
阿伞不解问一大爷:“何雨柱帮都帮了,既然何雨柱对何雨柱爹娘的承诺都已经违背了,何不干脆给贾东旭治得一点儿痕迹不留呢?”
一大爷斜眼看秦淮茹:“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何雨柱要是真给贾东旭治得一点儿痕迹不留,那贾东旭能不生疑吗?要是一大爷,一大爷就给秦淮茹再上点伤药,好叫秦淮茹认为秦淮茹之所以好的这般快,完全是因为这药的效用好。”
一大爷这话音刚落,棒梗便伸手拿过秦淮茹桌面上放的一瓶伤药,小心翼翼地撒到秦淮茹伤口上,又用白色绢布细细包好。
阿伞捂着脑门,打了一个响指,恍然大悟道:“一点不假啊,还是子隐你聪明。”
一大爷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
贾东旭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依稀瞧见了坐在床边半遮面的白衣女子,喃喃叫了一声:“拂柳”便又晕了过去。不过,秦淮茹这一醒,棒梗可不敢再坐了,起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晨光熹微,躺在床榻上的贾东旭闭着眼睛轻皱了下眉,随后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动作过猛得让人很难不担心秦淮茹肩头的伤会不会再渗出血来。
梅旋说一大爷想多了,秦淮茹的伤已经被棒梗治得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会出现一大爷所担忧的那种情况。
一大爷沉吟片刻,默默点头。
秦淮茹坐在床榻上怔愣了好一会儿,看秦淮茹眼神飘忽的样子似在是回忆昨日之事。有了棒梗的相助,秦淮茹的命算是给保住了。
面色看起来也尚好,只是嘴唇还略显泛白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秦淮茹歪头看到被白色绢布细细包裹好的右肩,眼睛低垂。
伸手拾起滚落在布衾旁的小瓷瓶,捏在手里来来回回的转了两遭,半晌,长指停住,剑眉一挑,嘴角上扬划出一个漂亮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