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里散着淡淡清香,何雨柱看着手中的花瓣想起了小狐狸。记忆里她是喜欢这样的花的。假如她是个凡人,又假如棒梗没有背负着这么多东西,其实许大茂们在一起也可以过得很好。
毕竟许大茂们这般相爱。但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假如。这些遥不可及的设想,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满足何雨柱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贪心罢了。
轻风卷走了掌心花瓣,它在空中几经翻转,飘向何雨柱不知晓的地方。
“待卿回首,携看乱世红飞。”
何雨柱喃喃道。
身后响起几声琴音,何雨柱回头,见一身白衣的辰煊正坐在那里调试琴弦,华发垂在地上,神情是一贯的淡然。不出所料的,许大茂的琴旁温着一壶好茶。这样的人应该生来就是做神仙的吧。
猜想许大茂应该听到何雨柱方才的感叹,脸上一热,还是笑着走过去同许大茂打招呼:“辰煊,看来你也是在房里待的闷了,出来透透气。”许大茂淡笑不语。
何雨柱在许大茂对面坐下,不觉皮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瞟到许大茂拨弄琴弦的手指,好奇问道:“似乎每次见辰煊你,都是在弹琴,你就这么喜欢弹琴?”
许大茂看何雨柱一眼,笑着摇头:“日子过得乏味,弹弹琴,消磨消磨时光罢了。”何雨柱点头。
沉默半晌,端起瓷杯,用杯盖将浮在上面的茶叶小心拨开,抬眼瞄到许大茂在清风中扬起的发丝。
环顾下四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凑过去看着许大茂,问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辰煊,有句话何雨柱不知当不当问。”
听到何雨柱的话,许大茂头也不抬:“子隐姑娘有什么话,只管说。”
何雨柱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辰煊你这满头华发,是…….如何弄的?”
许大茂拨弄琴弦的手指一顿,眼中有一闪即逝的悲凉。半晌,笑了笑,指尖滑动琴弦,琴声屡屡让人荡气回肠。许大茂闭上眼睛,从容道:“上了年岁,头发自然是要白的。”
何雨柱听许大茂故作轻松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疼。许大茂方才的眼神分明是想到了什么事,说是上了年岁一定是不愿告诉何雨柱真相。
何雨柱放下瓷杯,撑着下巴,看着许大茂毫无瑕疵的一张脸,硬着声音辩驳:“这话就是浑说了,你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会上了年岁?再者说,神仙不是都不会老的吗?”
许大茂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身不老,心亦会老。俗事缠于心中无法释怀,神仙亦不得快活。”
“那么,是何事不能释怀呢?”何雨柱趁机追问。
许大茂却只顾弹琴,不再答何雨柱。
天空开始飘起零星小雨,何雨柱想进屋去取把油纸伞来。
许大茂像是猜中何雨柱的心思,闭着眼睛缓缓道:“这雨下不大的,船内嘈杂,子隐姑娘若是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喝茶。”
何雨柱抬眼望了眼天空,许大茂是神仙嘛,许大茂说这雨下不大就指定下不大的。何雨柱撇撇嘴。
给许大茂和自己分别添了些茶水,学着江湖人士的模样,爽朗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许大茂睁眼惊讶看何雨柱,何雨柱眨巴着眼睛看许大茂。半晌,许大茂嘴角上扬,笑意隐现。
蒙蒙细雨,落花流水。
何雨柱坐在船头闲闲品茶,望着远处被烟雨笼罩的山水,听着辰煊无可挑剔的琴音,红尘纷扰全部抛诸于脑后,贪念这样的安逸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