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面色略有一点尴尬,他轻咳一声,扫视了一下伍樊的家。房子是两居室,各种家用电器并不是时新的,看来生活条件也就是普通人家。
“这样吧,如果你走一趟,看看我爷爷身体哪里出了问题,不管能不能治疗好,我们出一百万酬劳,怎么样?”李锐眉头一扬,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伍樊望向李锐,半晌,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方不方便的问题,大过年的,都讲一家团圆。”
在李锐的人生世界中,世上是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用双倍的钱,一百万不行,就两百万。他相信,伍樊借口过年,一家团圆,无非是一百万还打动不了他,因此,李锐道:“伍樊,你我相识一场,这样吧,两百万,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伍樊不喜欢接触的人,就是像李锐这种不同频道,一个在高频区,一个在低频区,完全找不到相同频率,无法沟通的人。他仍然摇了摇头,淡然望了李锐一眼。
“好吧,五百万,这下你总该答应了吧?”李锐一咬牙,直接将酬劳提高到了五百万,心道这个数字,伍樊一听必定大喜过望,震惊之余,忙不迭地答应。
“李少,有些事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你不用再用钱来砸人了,这并不有趣。”伍樊面色不虞,站了起来,走出后门到后花园中。
陆燕涵望向伍樊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心道,难道伍樊就是那种高洁之士,视钱财如粪土?李美仪只道哥哥李锐的态度不好,惹恼了伍樊。
郭小冰在一旁嗑瓜子,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赶紧放下瓜子袋,追上伍樊,轻声道:“阿樊哥,五百万啊,你去给人看一下病就行,怎么不去?”
“你不懂的,钱不是最重要。”伍樊随口应道。
郭小冰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父亲郭友华的肝硬化,医院都无能为力,下了诊断书,说最多能活三个月,如今在伍樊的治疗下,都四个月了仍然好好的。可见,能够得到伍樊出手治疗,那是千金难换。
玛素不明所以,以为伍樊在和人谈一笔大生意。
后花园中,郭友华正在和伍樊阿爷坐在靠椅上闲扯,尤其他当年修水库,开渠打井,最后在县城安家落户,各种他们那一代的陈芝麻烂谷子,但在伍樊看来,听这些可比李锐说话有趣得多。
客厅茶几边,陆燕涵鄙夷地望了一眼李锐,不由冷笑起来。伍樊拒绝李锐这一幕,从头到尾,她都看在眼里,觉得李锐这个人不可理喻,一副高高在上的心态,完全不是用心和人沟通交流。这样的人,人品比伍樊差了十万八千里。
“阿哥,你怎么能用钱来强迫别人做事呢?”李美仪也已感觉到李锐过分了一点,责备了一句道。
“美仪,我在社会上比你多混了几年,世面见得比你多得多,我做事不用你来教。”李锐不悦道。
他已经想到了办法,今夜在伍樊家吃年夜饭,和他阿爷多唠嗑唠嗑,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美仪接到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不能回家过年,有重要事情。
见到了救命恩人伍樊,她更被伍樊深深迷住,当日在医院醒来后,陆燕涵向她描述的伍樊,百闻不如一见,真人比想象中的他更是神采飞扬,魅力四射。
今日前来拜访,她和陆燕涵,李锐一起购买了很多礼品,此时摆在当作屏风的酒架上。
李美仪和陆燕涵出来到后花园,有心和伍樊闲聊,伍樊和她们说起光州一些风俗习惯,二人都颇有兴趣,言笑晏晏。
玛素和郭小冰早已贴好了春联,年夜饭要早,五点半的时候,一捆展开来二三十长的鞭炮燃放之后,伍樊家中,大圆桌已经摆满了佳肴。
众人入席,伍樊拿出了法国红酒和茅台酒,还有几支果汁饮料,开始了年夜饭。
郭妈妈来到光州几个月,还学会了一些岭南菜,辛苦了一下午,这一顿年夜饭确实丰盛,伍樊阿爷都多年没有享用过如此丰盛的一顿,确切地说,一辈子都没有享用过。
李锐端起酒杯,左一口阿爷右一口阿爷,频频劝酒,伍樊连声阻止,说他阿爷酒量不好。郭友华已经说了他身体不好,不能饮酒,李锐才没有向他劝酒。
“阿爷,你有所不知,我在燕京的爷爷比你年纪还大呢,他身体不好,希望伍樊明日能去一趟,让伍樊看看是什么回事。他一大把年纪了,无非就是图个吃得香睡得着。”李锐下说辞道。
“是哩,樊仔,你能帮到人家就去帮一下。”伍樊阿爷不知燕京远在几千里之外,只道是附近的十里八乡。
“阿爷,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能饮酒太多,身体要紧。”伍樊道。
“阿樊哥,陆姐姐他们来,带了很多礼品的,你看到没有?”郭小冰就是想不通,伍樊五百万都不挣,她指了指旁边酒架上的几袋礼品道。
伍樊回应说知道了。
李锐还想再说什么,李美仪瞪了他一眼,有一点不满。她和陆燕涵吃了一些辣菜,辣得呲牙咧嘴,不停饮果汁,被郭小冰和玛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