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是有点文化的,认得几个字呢。”女工作人员二十几岁,身形肥胖,语气温和了一点,但眼神中带了一丝鄙视。
“肥妹,麻烦你先将我这份资料收一下。”一名中年男人从窗口递进去一张表格,客气道。
“等一阵你会死咩?”肥妹白眼一翻,没好气道。
程秋芸早就对这位被人称为肥妹的工作人员不满,此时用岭南话道:“睇清楚啲啦,我老公系博士毕业,咩嘢叫还是有点文化,点讲嘢噶?!”
肥妹瞟了程秋芸一眼,不再争辩,指出她填写的资料,不够完整之处。
这样的办事态度,这样的工作效率,难怪被老百姓诟病,伍樊摇头苦笑,踱步到门口,又点上了一根烟。
倒不是伍樊烟瘾大,而是刚才那一根烟,伍樊抽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望着街上人来人往,伍樊这一根烟刚刚抽完,程秋芸又过来叫,一起去拍合影。左调整右调整,不过合影总算顺利,几分钟就完成了。
伍樊和程秋芸分别在文件上打了指模,大红的结婚证书都打印了出来,贴上了合影,等着盖印,就算大功告成。
“吓,怪不得,我睇你呢两条友就唔系正路人,居然已经登记结婚过,来呢度混桔!”
肥妹操着岭南话大声骂着,就连门口的伍樊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意思,是说伍樊和程秋芸都是骗子,结婚登记过,又来这里浑水摸鱼。
伍樊吃了一惊,跑过去一看,肥妹正对着电脑显示器,还在骂骂咧咧。
一瞥之下,伍樊已然望见了显示器上列出的资料,他在燕京确实和李美仪登记结婚过,而自己的户口本上盖的“已婚”红印,有一点模糊,这位妹子可能之前没有看清。
“是我登记过,我们不是骗子,听我解释。”伍樊赶紧道。
“还说不是骗子,我从你头顶看到脚趾,都像一个骗子。”肥妹换了华夏普通话,一脸鄙视地盯着伍樊道。
“我是有特殊情况的,可以多次登记结婚。”伍樊被人骂作骗子,脸上有一点发烧,左右看了看,还好没有多少人关注,轻声道。
程秋芸走了过来,她是知道伍樊和李美仪登记结婚过的,以为系统中对他的身份有特别注明,面对如今的情况,也没有了主意。
“难道,跟伍樊登记要黄?过不了关,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程秋芸心中暗道,她首先考虑到的是面子问题。
几对等候办理结婚登记的男女,手里拿了资料,围拢了过来,担心自己的手续受到影响,都向伍樊和程秋芸投去鄙视或不满的目光。
伍樊一贯不喜欢拖泥带水,一个手续多次往返,实在讨厌,二来答应了程秋芸今日登记结婚,失信于她,面上不好看,希望尽快解决问题。
“小妹,我这确实是有特殊原因,你等一下,我查问上面怎么处理。”伍樊一边说,一边取出了手机。
此时,一个干练的小背头青年听见了外头的嘈杂,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打开矮门进入了肥妹的工作卡位。
“李科,你来看,要不要报警?”肥妹指着电脑显示器,镇定自若道。
叫李科的小背头青年,扫视了一下显示器,又拿起伍樊和程秋芸的证件看了看,核对了一次身份信息,转头从窗口玻璃望向伍樊。
“伍先生,你的资料有问题,如果还要继续纠缠,我们只好报警。”李科脸色一沉,道。
伍樊一边点头,一边打了一个ok的手势,一边走向门口。
刚要拨电话给燕京的李老,又想到不妥,总不好问李老,现在自己第二次结婚登记,有一点麻烦,这不是和他孙女李美仪登记后,公然又和他人登记,这算什么事。
程秋芸跟了过去,在伍樊身边低声道:“要不,我们就不登记了。”
伍樊摆了摆手,在手机中的通讯录中查找。
这一件事让他犯了难,找前护国圣师常老说明,也不合理,而且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找那位神秘而且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老者,区区小事就麻烦人家,更不合适。
伍樊和程秋芸都没有望见,肥妹工作卡位中的李科长,已经用固定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低声报告了案情。
“喂,钱所长啊,有一点事要麻烦一下你。”伍樊想起了高能物理研究所的所长钱雨山,自己可是帮了他的大忙,找他没有问题。
“伍圣师,好久不见,来了燕京吗?有什么事尽管说。”电话那一头的钱雨山道。
“我在光州,是这样的,我不是护国圣师吗?享有多次结婚登记的特权,你知道,我和李家的李美仪登记过,现在我要再次登记,就有问题。”伍樊压低声音道。
“哦,这个事,确实你是有特权的,恭喜你先,有了第二春。你现在哪个婚姻登记所,我立即跟民政方面打个招呼。”钱雨山道。
伍樊说了一个地方,就匆匆挂了电话,他相信,这样的小事,钱雨山一定会稳妥办理好。
“伍樊,这个事真的能够办好?”程秋芸滑如凝脂的脸庞上,浮现了两朵红云,带了一丝娇羞道。
“等着吧,我可是护国圣师,可以合法地娶多个老婆,第二个就和你登记,你可不要嫌弃。”伍樊贱贱一笑,搂住程秋芸的纤腰道。
“还说呢,你穿成这样,谁敢相信你是护国圣师。”程秋芸道。
回到8号别墅之前,伍樊换回了以前的装束,t恤大裤衩外加拖鞋,哪里像一个修道高人,更不像一个富可敌国的富豪。
伍樊望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摇头笑道:“如果西装革履,我的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那才是活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