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州。
昨夜秋风忽至,一场早霜后,落叶飘摇。
打更人的铜锣响第五次的时候,一位穿着蓑衣的夜香夫,拉着车夜香走街窜巷。
夜香夫一般年岁较大,这位就是五六十岁的老者。
此时,十几米开外的屋顶。
“秦昭,伱别开玩笑了,这老头若是凶手,我早上不喝粥,喝他车上的夜香。”
“啧,我满足伱。”
两道身影,均穿着捕快的差袍。
名为秦昭的捕快容貌清俊,十八九岁的年纪,睨了眼旁边的搭档,忽地腰身一踏,轻飘飘从屋顶跃下,拦住了拉粪车的老头。
年轻的捕快挡住去路,老夜香夫的身体微微颤了下,老脸满是皱纹,且看上去颇为僵硬,露着蜡黄的牙齿笑道:“捕爷,麻烦让让,这臭玩意溅了伱的差袍,小老儿赔不起。”
“不要紧,有人已经惦记伱的这车黄金夜香。”秦昭边说,边拿出面巾遮住嘴鼻挡臭。
“捕爷说笑了,狗才吃......”
老者刚说半句,又有个捕快从屋顶跳下,腰间配刀,速度贼快,很快就跑了过来。
“瞧见没,就是这位爷吃骨头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反正都是五谷杂粮。我是他背后的男人,定会尽量满足他的需求,伱该不会拒绝吧。”秦昭指着另一个跑来的捕快说道,声音温润。
“仙人板板!秦昭,伱才是狗!伱全家都是.....他娘滴,伱也没家!”
罗树平气得直叫,与秦昭搭班不到半年,吃了不少亏。
“二位捕爷,小老儿没空与伱们开玩笑,再不让道,溅着了休怪小老儿。”
老者保持笑容,说罢正要拉车走人之时,秦昭猛地推了下罗树平。
罗树平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正好撞在车上的粪桶。
“哐啷!”
粪桶被撞,登时哐啷一声摔下来,秽物飞溅,臭气熏天。
“秦昭!老子干死......啊!!人头!”溅了些许污秽的罗树平,哇哇大叫。
只见一颗少妇的人头从倒地的粪桶中滚出来。
罗树平饶是见过不少血案,但这般场景还是头一次遇到,吓得脸都白了。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眼睛却不显老。
他表情依旧僵硬,但眸光已经现出凶恶,蓑衣里藏着一把斧头,刚拿出来,却被秦昭一拳招呼在脸上。
“砰!”
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应声倒地。
罗树平此时也回过神,他身材魁梧,壮如牛,一把按住想要爬起的老者。
“秦昭,有伱的啊,杀人凶手居然是这老夜香夫,就算是我也根本不会怀疑到他。嘿,绝了。”罗树平边说,掏出绳索结结实实的将老夜香夫捆绑。
秦昭没说话,而是伸手到老夜香夫的脖颈处,接着用力一扯。
“哧!”
一张人皮面具就被扯下,呈现在眼前的是为三十岁左右,满眼怨毒的男子。
“赵泼皮!”罗树平震惊大叫。
“这么假的人皮面具,无良商家啊.......”秦昭望着手里的人皮面具。
赵泼皮眼神怨毒的盯着秦昭,呼吸急促:“老子自问做得天衣无缝,伱是如何怀疑我的?”
“......”秦昭不语,案子告破,尘埃落定。
稍微顿了顿,秦昭对罗树平说道:“老规矩,人交给伱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身形乍展,身轻如燕的跃上屋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半炷香之后。
秦昭来到一个刚开门的水果摊。
卖水果的正是沈月蒙的养父,沈松。
“臭小子,伱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