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瑟吹笙,宾客满堂,浓郁的肉菜酒水香气弥漫。
伴随着宾客的各种祝词声加上陆逊诸葛亮他们这些孩童的欢笑声,乘着夕阳黄昏,荀幽还有同样一身黑中扬红华裙,加上浓妆艳抹的蔡琰开始了他们成亲的繁琐礼节。
蔡琰在接过下人端来的清水盆,擦拭了一番玉手后,有些难为情地看着眼前薄如蝉翼的牛肉,迟疑着小声悄悄道:“夫君,趁着成亲的时候吃耕牛之肉会不会有些不妥?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世人指摘?”
荀幽看上去倒是一脸的不在意,当初安排这同牢礼他便是奔着最好的打算,当初在酸枣会盟的时候,那些个大小诸侯成日面前摆着牛羊大快朵颐几乎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何况眼下青州栽培耕牛可是下足了功夫,哪里会担心外人指摘?
“有玄德公在头上替咱们顶缸怕什么?吃了这肉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待会还得共饮交杯,行完了合卺礼,咱们再去拜完堂后就可以洞房了。”荀幽坏笑道,看起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新人拜完了天地,高堂上坐着的除了有蔡邕夫妇以外,代表荀幽父母位置坐着的却是荀彧夫妻。
“不群,当初你父母早逝,为兄是一年一年看着你长大的,替你行了加冠之礼,而今你也即将成亲,我也算可以对叔婶有个交待了。”荀彧抓着妻子的手,红着眼眶道。
在青州行事向来以严谨有余,张弛有度着称的荀别驾今日却露出了这番作态,无不让到场宾客为之动容。
长兄如父,荀幽必须承认族兄待他之真诚细致,确实就像父亲一般。
他与蔡琰拜完天地,二人同时拜高堂的时候,神色溢出的感激俱是发自肺腑。
眼见喜庆的场合变得这么严肃,古灵精怪的陆逊转动了眼珠,嘿嘿笑道:“是不是不群哥哥还有嫂子拜完堂后就要送去洞房嘿咻了。”
一语惊人,孩童戏言属实把到场宾客都笑得合不拢嘴,当然除了略显尴尬的荀幽还有一脸羞赧的蔡琰。
“陆逊小娃娃毛,都没长齐谁告诉你这些的,来来来,这里不是你该玩耍的地方,俺老张带你去娃娃吃席的桌。”张飞一手拎着陆逊的衣裳领子把他像提鸡仔般抓了起来带着诸葛亮一起走了出去。
从黄昏到深夜,即便有甘宁仗义出手替他挡下了不少宾客们敬上的酒水,不过到最后他仍是喝得满面通红,双腿发软。
直到双腿发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他被荀彧搀扶进了洞房,闻着新房里那勾人的幽香,荀幽这才醒了几分酒,回想起今夜似乎还有正事要做。
“今夜看来确实是喝多了,怎么房里似乎有两个昭姬?”荀幽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开口道。
“夫君看上去确实是喝多了,烛火还亮着,却连我与淳妹妹都分不清楚了?”
蔡琰的一句话顿时让荀幽浑身一抖,他定睛细看,却才发现婚房的大床上除了端坐的蔡琰以外,同样穿着制式相同的蔡淳一样坐在上面。
“你们俩拿着小刀该不会打算谋杀亲夫吧?”荀幽忍不住打趣道。
“夫君你说什么呢,母亲临行前刻意嘱咐了我要行结发之礼,为了不冷漠淳妹妹,便让她一并来了,夫君你可别想什么大被同眠的美事。”蔡琰故作嗔怒道。
“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荀幽目光古怪地斜瞥了她一眼,接着他抱起蔡淳,拿着她手里的小刀分别取下了两缕发丝,他接着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要了这缕头发后总该放心了吧?你姑父张温最近来了临淄,多去陪陪他,当初既然答应带你离开襄阳,你不就是相信我吗?”
蔡淳冷冰冷的脸蛋上扬起了骄傲的笑容,她一蹦一跳地跑到婚房门口,合拢门前她忍不住吐了吐樱桃般的舌头,打趣道:“你可别被琰姐姐折腾得下不来床。”
蔡琰仔细地将三缕发丝合而为一打了个结,她笑着摇头道:“这丫头,离了家越来越不端过去大家闺秀的架子,还真是没个正形。”
荀幽动作飞快地熄灭了烛火,拉起了红床帘帐,“这妮子在说笑吗?”
一夜无言,红被翻涌,香兰大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