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你确信没有胡说?堂堂一州刺史怎会轻易折于黄巾手下?”荀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且压住心中的振奋,对大势时局看得很透彻的他自然明白刘岱的死意味着什么,不过荀彧仍是有些想不明白与主公位次相同的家伙怎么惨死在那些被青州军撵得仿佛丧家之犬一般的黄巾军手中。
其实这事不光荀彧想不通、顾雍想不明白、简雍在抓耳挠腮、孙乾揪着下巴胡子不放、郭嘉更是恨不得自己眼下有吕布那种天下无双的武勇揪着张飞的衣领让他一口气说个明白。
“文若你想不明白俺老张更想不明白呢,当时问子敬的时候那家伙也支支吾吾给不出个所以然,俺老张寻思着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济北国那边给安抚了再说,结果去了济北一趟你们猜怎么着?”张飞顿了顿,迎着所有人冰冷的目光,他总算没继续吊胃口下去,“刘岱那家伙不得不说胆识倒还真行,就是本事差了些,不顾手下劝诫非要亲自出阵去迎战黄巾,可怎么说围攻兖州的也有十几万蛾贼,就凭他手下那点少得可怜兵力也敢去碰?”
“当初在汜水关就被吕布率人杀得丢盔弃甲,真亏他想从那些个蛾贼身上找回脸面。”
话音既落,刺史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几乎与此同时,东郡境内正在与黑山贼纠缠的曹操同样得知了刘岱身死的消息。
时至今日,他的帐下除了戏志才以外,倒是多出了几副新面孔。
站在戏志才身旁板着张脸,仿佛谁都欠他几百两表情的是才入曹操营帐不久的程昱,而另一侧,若是荀彧荀幽两人在此看到他的模样铁定会大吃一惊,时隐时现给人一种缥缈不定感,正是那位长于谋略的天狐荀攸。
“蠢材刘岱,大好局面竟然也能凭自己玩脱,还偏偏在这等我军与黑山贼胶着之时。”曹操紧咬牙关忿忿不平道。
他环望座下的一众谋士,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戏志才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这也是他的老毛病了,此刻他明明话都已经酝酿在嘴中,不过迟疑了片刻之后终究没有开口。
倒是表情冷淡,看上去和一个闷葫芦差不多的程昱这时开口道:“黑山贼与黄巾无异,不过俱是土鸡瓦犬之辈,不过青州刘玄德不亚于虎狼,主公此番放任青州入局兖州,日后想以此为根基,合连司隶之地成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仲德说得不错,临行长安前文优曾让我告诉主公,若能据兖州,则进退可得天下,这里可决不能拱手相让。”荀攸突然出声附和道。
“不错不错。”曹操意味深长地迅速瞥了戏志才一眼,接着变脸像翻书般喜笑颜开,他笑道:“吾自知如此,看来二位皆乃才学上佳之辈,与操不谋而合,玄德若非这回做得过分,操绝不愿与其刀兵相向,不过倘若他真的要染指兖州,操也只能仰赖诸位了。”
“长安那边李文优的猜测我真假不知也不敢去赌,眼下安心稳住兖州才是正事,玄德麾下有二荀,我有仲德、公达何尝会怕他?”
“传我将令,夏侯渊继续驻军在此与黑山贼对峙,其余人等随我回转东郡,本初夜郎自大,操可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