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韬让丫鬟送她离开。
顾延韬回到内室。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脑海中,全是刘玉茹刚刚的话:“您是我的父亲,我不忍伤害你,可您不能害我。你若是逼迫我和母亲,那么,我只有去衙门告御状了,您就等着丢官。
我的母亲年轻漂亮,家境富足。我们母女搬出去之后,您不妨纳几个姨娘。您放心,您不会亏待了她们……”
顾延韬浑身发寒。
次日,顾延韬派人将李玉娥送到了顺天府。
刘家姐妹的婚事已经黄了,李玉娥不愿意再嫁。
刘老爷的意思,想要把刘家的产业卖了,换银子赎回李氏。
顺天府的人,根本不相信顾延韬。
顾延韬苦口婆心解释:“李氏的确有病,她疯癫多年,一直卧榻不起。她病重,她的病不会传染的。况且,她的确有病,不是装的,她真的有病。我是诚心实意来赔礼道歉的,并非存心欺瞒顺天府。我已经写信给我的好友,他很快会赶回来,帮忙疏通关节,把李氏救出来。还请大人秉公处置。”
顺天府的人不为所动。
顾延韬就把刘玉茹和她的丫鬟们供出来。
他把昨夜和刘玉茹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顺天府。
顺天府听了,又找顾延韬问话。
顾延韬就指控刘玉茹诬陷刘氏和刘景龙,让他们夫妻失和,又让顾延韬失去了吏部左侍郎一职。
顺天府的人听了,大怒。
他们觉得刘景龙和刘玉茹,真是胆大包天。
顺天府的人就去找顾景龙和顾延韬。
顾景龙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肯承认。
刘玉茹也不承认。
但是刘景龙的小厮承认,当时有一名仆妇在场,证明她亲耳听到顾景龙说“把人绑了”这句话。
这些话,都是顾延韬教他们说的。
顾景龙和刘氏的丑态,被顺天府捕快们撞破,他们没有颜面见人。
顾延韬也不敢露面。
他们都怕顺天府抓到他们的把柄。
“这是诬告啊。”顾延韬哭丧着脸,对顺天府的捕快道。
“是啊,这是诬告。”捕快道。
他们都笑起来。
顺天府这边,已经有人去禀报京兆尹。
京兆尹是正五品。
顺天府隶属于刑部、大理寺和兵马司。
顺天府尹姓孙。他年纪不大,却颇有威严。
孙捕头奉命审讯刘家兄妹,却被人闯入大牢,将顾延韬和刘氏都保了出去。
孙捕头勃然大怒。
“谁干涉我们查案?”他愤怒吼道。
守卫们纷纷摇头:“孙大人,卑职不知,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他们的确没看清楚是谁进来的。
孙捕头就叫人去调查。
结果,调查的人一无所获。
孙捕头更加怀疑。
“这不像是顾延韬的风格。”孙捕头喃喃道,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