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人来拿人。”顾景龙把今天发生的事,跟顾延韬的父亲说了。
“......我们该如何应对?”
“不必紧张!”顾延韬道,“他们不过是拿人,没有任何证据。顺天府的大牢是什么地方,不许随便搜人。那里是京都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家的护院,也不是吃素的。你别担心。”
顾景龙点点头。
“等一会儿。”顾延韬又叮嘱他,“你把玉茹藏好。不管他们搜没有搜到,以防万一。”
顾景龙道是。
他又折返去了顾家的库房。
顾延韬给刘景龙的聘礼单子,还留在库房里。他打算明天去衙门领银子。
现在,他要把这份单子烧掉。
顺天府的人来拿人,顾延韬的心里有数。
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顾延韬早晚会翻脸,到时候他的麻烦会更大。
顾延韬趁着天黑,去了趟库房。
他把顾绍叫了出来,让他把库房的钥匙给他。
“爹。”顾绍迟疑。
顾延韬瞪眼,厉喝道:“愣着作甚?”
顾绍唯恐父亲伤害妻儿。不敢忤逆,交出钥匙,送父亲出门。
顾延韬刚刚出门。迎面走来几位锦衣华服的男子。
“顾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去?”走在中央的男子问。
顾延韬停住脚步。
男子穿着宝蓝色绣金云纹锦袍,外罩玄色狐皮斗篷,容貌俊朗英武,仪表堂堂。
顾延韬认识这位男子。
男子是顾延韬的族兄。
顺天府令顾大郎顾衍,他是庶长子,继母又不受宠。他常年驻守在北直隶,极少回京。
顺天府的公务,一般由嫡次子顾景龙主持。
顾延韬的叔叔顾景琛在南阳做官,他们家也分支很多,各自为政。
顾大郎和顾延韬没有血缘关系。
“顾大人。”顾延韬忙施礼。
“你是要出门吧?”顾大郎问,“怎么,你不用备考?”
“是。学士府那边有个案子,非要我去处置。”顾延韬答道。
“哦?”顾大郎笑着说,“顺天府的案子,也要劳动你吗?”
“当然。”顾延韬道。
顾延韬的叔叔顾景琛,是吏部的一名七品主事。
顺天府的案子,是刑部递过来的。
顾景琛是顾延韬的族伯,他和顺天府尹是姻亲。顾延韬不好拒绝。
“我记得顺天府有四五个捕头啊。”顾大郎笑了笑,道,“看来,你真的很闲啊。”
顾延韬不知道顾大郎的意思。
但是,他觉得顾大郎话里有话。
顾延韬笑着解释:“顺天府的确有四五个捕头,平日里负责抓捕盗匪、通缉逃犯等。可今日有两个盗贼被抓,剩下一个跑了。我就顺便帮帮忙。”
“哦。”顾大郎语重心长道,“顾大人,你既入仕途,就要谨慎些。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揽在身上的好。免得丢了乌纱帽。”
顾延韬顿时就沉默了。
顾大郎笑道:“我不是指责你。顾大人,咱们是同族。我也怕你出了事。你是我的侄子,我自然要提醒你。”
他这话,就是威胁了。
“多谢大伯教诲,侄儿铭记在心。”顾延韬恭敬回答。
顾延韬是顾景琛的族弟。
因为顾家的祖训,族内兄弟不得相互厮杀。除非迫不得己,否则决不准自相残杀。
所以,顾延韬是嫡长子。顾景琛是庶长子。
顾景琛比顾延韬小三岁。
顾景琛在顺天府的差事做得还不错,深得父亲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