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翠柳正说得起劲，两记耳光如疾风骤雨猛地抽在她脸上。

对方气力之大，翠柳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翠柳捂着脸，瞪圆眼，只觉得嘴里一股子的腥甜味，她哇的吐出了一口血，血水里还和着两颗断牙。

“她敢……打我！小姐，小姐你要替奴婢做主啊。”

翠柳捂着脸，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哽咽着，可怜巴巴望向董菀菀。

“白茉叶，你胆敢在战王府放肆！”

翠柳的话，正说在董菀菀的心坎上，翠柳是董菀菀打小就带在身边的贴身婢女，打她就是在打董菀菀到了脸。

董菀菀也气得不轻，怒视着白昙。

“姐姐，你怎么能打翠柳，她可是董姐姐的婢女。”

白芷柔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看着低眉顺眼的白茉叶竟会出手打人。

“打的就是她，当着小夕的面，她竟敢说出这种话。小夕是睡着了，可若是小夕无意中听到，会怎么想？”

白昙目光冰冷，她反复提醒着自己，她是“白茉叶”，才压下了杀人的冲动，翠柳才能保住性命。

翠柳竟说，自己想要溺死小夕。

那是她的孩子，她拼了性命，舍弃了一切，怀胎十月生下的，看到死婴的那一刻，她万念俱灰，甚至想和孩子一起去了。

过去六年，她无数次梦到孩子冰冷的尸体，痛不欲生。

可眼前的人，却将她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毒妇。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董菀菀是小夕的救命恩人，若非是董菀菀，她又怎么会受伤，更不会动了胎气，更不会与小夕母女分离数年，董菀菀是罪魁祸首！

这些话，压在白昙心里，无法说出口。

白昙根本不信，董菀菀会那么好心。

可她没有亲眼目睹当年发生的事，手头也没证据，无法揭穿董菀菀虚伪的面孔。

她必须，找到证据。

当年，她身份隐秘，可在临盆前夕，突然暴露身份，她迄今都不知道，是谁揭穿了她。

“我说的都是事实……”

翠柳犹不死心，这些事，整个幽州城的人都知道。

“你所谓的事实，就是让唐小夕小小年纪承受丧母之痛，让她误会自己的娘，让她往后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中？难怪小夕会有心病，当着战王的面，你都敢大放厥词，平日里，你背着战王，一定没少在小夕甚至是外人面前嚼舌根。”

白昙满脸的同情望着床榻上的唐小夕。

可怜的孩子，她回来的太迟了。

往后，她绝不会再让这些有心之人，欺负小夕，她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白昙叹道。

“小小年纪，就天天听这些恶毒的谣言，小夕还真是可怜。”

“她胡说！奴婢不敢啊！”

翠柳捂着脸的手止不住抖了起来，她甚至不敢抬头，周遭的气压很低，让人喘不过气来，能让人如此压抑的，只有唐醉的怒火。

“小姐，你快帮奴婢说说。”

翠柳双膝跪地，跌跌撞撞爬到董菀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