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师是梅寒烟最尊敬琴师,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也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有关日师的一切,梅寒烟都趋之若鹜,恨不得天天把日师挂在嘴边。
可唐醉,居然不喜欢日师?
想起自己被砸断的古琴,梅寒烟觉得很委屈。
“战王真不懂得欣赏。”
就连梅寒烟的婢女都要替梅寒烟打抱不平了,自家小姐千娇百媚,又是名门闺秀,都肯为了战王上门当一个小屁孩的女先生了,战王非但不领情,还让小姐滚。
“不许说战王不好。是我弹得不够好,辱没了日师的名曲。”
梅寒烟轻咬着唇,她听不得人说唐醉的不好,也听不得人说日师的不好。
“梅小姐,此事倒是与你无关,王爷纯粹是不喜欢那首曲子,不瞒你说,小郡主的生母曾经弹过这首曲子。”
战风生怕梅寒烟一怒之下,和易先生一样抹黑战王府,忙解释道。
“小夕的生母也会弹《敦煌》?”
梅寒烟诧然。
她倒是听说过一些小郡主生母的事,只是不多,只知道她是个不折手段的女奸细。
战风摇摇头,没有再往下说,那是战王府的隐秘,他透露一句,已经是不应该了。
他还没有告诉梅寒烟,小郡主的生母虽然人品不好,可琴和舞都是天下一绝,否则当初,王爷也不会让她进府。
梅寒烟怏怏不快,出了战王府。
刚走几步,就有人叫住了她。
“梅小姐。”
梅寒烟一回头,就看到白昙。
看到白昙和她脸上的七颗痣,梅寒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可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在皇宫,是白茉叶扰乱了她的计划。
战王还帮她吸了蛇毒!
梅寒烟的眼底,多了几分敌意。
“你刚才弹了《敦煌》。”
白昙觉得梅寒烟也怪可怜的,又一个唐醉的受害者,她倒是不讨厌梅寒烟,梅寒烟的性子直来直去,可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董菀菀顺眼多了。
她本来打算还梅寒烟一个人情,刚好她也合适当小夕的另外一位女先生,可哪知道,因为她的那首《敦煌》,唐醉一怒之下,砸了梅寒烟的琴。
那首曲,她曾在唐醉面前弹奏过一次,当时的唐醉并没有任何表示,如今,他却是听都不愿意听了。
“你是来笑话我的。”
梅寒烟一听,只觉得脸上无光,想来她丢脸的场面,白茉叶也看到了。
“不是,我是刚好路过,听到了你的曲子。里面有几处,你弹得有点小问题。”
“你也会弹琴?”
梅寒烟神情还有几分倨傲,她的琴技还是很好的,幽州城,也就一个董菀菀和她能够一较高下。
白茉叶一个乡下回来的,哪可能懂这些。
“我不(再)弹琴,我在尼姑庵时,经常要清晨去明月庵山脚下的一条溪流边提水。有几次,机缘巧合听过一位厉害的琴师弹琴。”
白昙随口胡诌,说罢,她指出了梅寒烟琴曲里几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