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唐醉的确被调去当主考官了,却不是因为南幽帝下的命令,而是唐醉自己去讨来的闲差。
自打唐小夕被发现患有寒症后,唐醉怎么也没法忘记女儿病发时的那一幕。
她小小的身子冰冷一片,就如死了般。
那一刻,唐醉怕极了。
那种死亡的窒息感,他已经多年不曾再经历了。
唐醉很自责,他这些年,忙于公务,疏忽了女儿,连女儿得病了都不知道。
乡试主考官虽然是文官才干的,以前的唐醉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自命不凡的读书人,可考虑到主考官是个闲差,唐醉就主动请缨讨了这差使。
“还真当了主考官?”
白昙险些脱口而出。
战风说罢,就前去查看考场去了。
年底之前,南幽的这场乡试可谓是南幽国最重大的事了。
南幽帝把这份闲差给了唐醉,也是用心良苦,唐醉早些年在外征战,一身杀孽太重,面见的文人和朝堂上的文官对他一向很有意见。
这一次乡试,就是为了替唐醉挽回一些名声。
只可惜,唐醉压根就没珍惜这个机会,还险些惹来杀身之祸。
白昙心想着,这不就意味着,她见到唐醉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加?
她满腹心事,刚进北竹院。
刚一进门,就听到轰的一声。
就见唐小夕的院子里,一座中等大小的假山,眨眼间变成了粉末渣渣。
就见院子里,唐醉挺拔如青松,他今日没有穿官服,只是着了件练功服。
虽然唐醉的脾气很臭,可不得不承认,唐醉的身材极佳。
他肩宽腰窄,犹如一个倒立的三角,常年的行军打仗,让他浑身的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一身练功服被绷得紧紧的。
男人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显然是费尽了心思在两个娃娃面前表现。
白昙不禁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晚,男人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她心跳快了一拍,忙摇了摇头,驱散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
白昙一进来,唐醉就觉察到了。
他刻意抬高了音量。
“怎么样,父王的这一套掌法,可比白先生教你的那套花架子管用多了。”
唐醉收回了手掌,就等着女儿和小年激动的鼓掌声。
自打白茉叶来了府里后,唐醉觉得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他决定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好好培养下父女感情,赢回自己在唐小夕心目中的地位。
可周围一片死寂,小夕打了个哈欠,小年则是盯着那一堆假山渣渣,陷入了深思。
“父王,你手掌疼不疼?小夕不想手疼疼,还是学白先生的拳法叭。”
唐小夕心底嫌弃。
父王是不是忘记了,她是女娃娃,她可不是小年弟弟。
读了一阵子书的唐小夕,可算是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了。
女娃娃怎么能学这种粗鲁的掌法,她学美娘娘,随便挥挥手,啪嗒一声,人就倒下了的毒术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