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也穿不了,都送你了。”
唐醉没有回头,他只当小年在感谢他送衣裳的事。
小年高烧时,大汗淋淋,衣服都湿透了。
婢女想要替他换衣裳,可这小子就如一头小狼崽,任何人靠近都又咬又踢。
府医说是,小年小时候一定经历了非人的待遇,才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还如此戒备。
无奈之下,唐醉只能亲自动手,照看了小年两天两夜。
府里也没有其他男童的衣裳,唐醉就让战风把早年他准备的一些衣裳拿过来。
他才发现,小年刚好能穿他早年给“儿子”准备的衣裳。
唐醉走出院子,夜色深沉。
他的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多年前发生的一幕。
“若是儿子,就叫做朝,若是女儿,就叫做夕。”
就连白昙也不知道,为了迎接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唐醉准备了许多。
他拟建了新的府邸,准备了孩童的玩具,就连衣裳,唐醉也准备了从小到大,从出生到十六岁大小的衣服,有男有女。
当时的唐醉认定了,这一胎用不上,下一胎一定也能用上。
“只可惜,再也没有以后了。”
唐醉步履沉重,一步步走向夜幕中,直到夜色完全将他淹没。
唐醉离开后,白昙就拿了新的药方,又婢女去熬药。
“你和小夕不同,你打小就吃穿不足,身子骨弱,一直服药对你没好处。我让人熬了药剂,给你做药浴,隔一天泡一次,能够强身健体,还能帮助你身上的旧伤恢复。”
白昙检查过小年的身子,小家伙不仅先天营养不好,身上还有不少旧伤,应该是早年在街头被人欺负时留下的。
白昙越看就越心疼,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替小年养好身子。
“我们回北竹院。”
小年小声道。
“你不喜欢呆在战王府?”
小年点点头。
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对唐醉心软。
“好,再呆几日,等到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带你回去。”
白昙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小年的脑袋,心底思绪万千。
莲衣不是女奸细。
白昙刚才试探了一番,除了揭发了莲衣冒牌货的身份之外,也是想要查清楚,莲衣是不是女奸细。
一个连金疮药都认出来的人,显然不会是女奸细。
可她又的确在小年的汤药里下了曼陀罗毒,这就意味着,莲衣的身后,一定还有其他黑手。
只是让白昙困惑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对小年下手?
抱着如此的怀疑,白昙不得不再委屈小年几天,对方没有阴谋得逞,一定还会再下手,她只能静观其变。
第二日一早,白昙先去了趟药行。
“你不在幽州城这几日,我按照你的吩咐盯着薛氏母女俩。白芷柔的婢女去了几次当铺,卖了一些首,大概价值一万两,薛氏也变卖了一些嫁妆。母女俩卖掉的首饰里,有不少都是你娘当初的嫁妆。母女俩加在一起,大概也就筹到了一万两。杨家人要的三万两,还差了二万两。”
紫姨将这几日发现的事,告诉了白昙。
“继续盯着,狗急了会跳墙,我想用不了多久,青云道长就会现身了。”
小年的汤药里被加了曼陀罗毒,白昙怀疑这事和青云道长有关,这个青云道长,从小夕被绑架,再到小年被下毒,一次接着一次,他已经是数次触碰到白昙的逆鳞了。
就在白昙调查此事时,另一边,国公府内,薛氏母女俩也是为了筹集银两的事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