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油的味道。
唐小夕挺翘的小鼻子皱了皱,刚要开口,就听到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战雷就如一团旋风,冲了进来。
“小郡主,你怎么又跑过来了。王爷要是发现,你又来纠缠小年,他会把属下和小年一起赶走的。”
战雷都快被唐小夕愁死了。
他麻溜地把小郡主打包成春卷样,连人带被褥一起扛了出去。
“放开我,我要和小年弟弟一起睡。”
“春卷唐小夕”嚷嚷了一路。
小年这才神情松弛了下来,他关上了门,确定了外头再无动静之后,他找出了一个火盆,将自己白天穿的那套外衣烧了。
火焰映在他的小脸上,小年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他抿着唇,小脸紧绷着,一言不发。
他想起了白天的那场火。
那个男人,居然一二再再而三的陷害白昙。
早在白昙第一轮考核时,遇到不公待遇,小年又听说了幽州城里那些关于白昙的不好传闻时,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为白昙出这口恶气。
只要是欺负她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看到对方痛苦万分,在那抽搐时,在那求饶时,他竟没有半点怜悯。
直到紫姨赶了过来,他才匆匆离开了。
“小年,你就承认吧,像是义父说的那样,你天生就是杀手,不该有感情。你和小夕根本不同,她是光明,你就是黑暗,黑暗是永远无法靠近光明的。”
小年自言自语着,直到眼前的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天才蒙蒙亮,白昙就被外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大夫人,大小姐,求求你们,快救救香草。”
那是纪氏的声音,白昙翻身坐了起来。
“纪氏,你先起来。”
于氏披着外衣,纪氏跪在北竹院外,没有白昙和于氏的许可,任何人也别想跨进北竹院。
白昙和紫姨走出来时,就看到纪氏那张肿的又青又紫的脸。
两人都不觉皱了皱眉,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文良侯不是东西。
“纪姨,你先起来。”
白昙把纪氏搀起来。
纪氏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白香草昨晚回来后,一看到纪氏的模样又气又急,胆小如她也不敢找文良侯理论,只想去请白茉叶给纪氏看看,纪氏怕大晚上麻烦了白茉叶母女,拦着她不让她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白香草就想去库房要一些金疮药,哪知道遇上了同样去拿药的怀夏和怀夏的婢女。
怀夏的肚子已经五六个月,婢女也是最近文良侯刚给派过去的。
怀夏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就想要先拿药,白香草不肯,怀夏就嘲讽她,说她不过是个妾生的贱婢,还真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活该她考不上天医宗,活该她娘一辈子当妾。
泥人都有几分脾气,何况白香草最见不得人骂她娘,她一气之下,就和怀夏理论了起来。
哪知道怀夏一屁股坐在地上,嚷着肚子疼。
“老爷听说了此事,就骂香草是丧门星,让人把她捆了起来,还说要打死她。”
纪氏得知消息后,想要去求情,可连南蔷院她都进不去,就被轰出来了,她万念俱灰,只能来求白茉叶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