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犹豫,唐醉飞身而起,他矫健的身姿一掠而起,将坠下的董菀菀抱在怀里。
唐醉一落地,董菀菀就苍白着脸,双臂揽着唐醉,娇弱的身子在唐醉怀里瑟瑟发抖。
“表哥,幸好你在,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董菀菀抱紧唐醉,不肯松手。
“五万两,恭喜七皇子,拍下了水芸和小云的这首曲子。”
唐醉一回神,老鸨已经宣布了结果。
唐醉沉着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菀菀委屈道。
“表哥,你不要生气,我是受人之托,才来这里帮诗诗姑娘的。我方才站在窗边,也不知怎么的,滑了一跤,才会不小心摔下来的。”
“你有没有看到白茉叶?”
唐醉没看到白茉叶,倒是觉得台上的那个小云今日和之前有些不同,看着怎么有点像是白茉叶。
“白茉叶?表哥你是来找她的?”
董菀菀心中更加郁闷了,明明她在表哥怀里,表哥却还惦记着其他女人。
“谁说我是来找她的,我只是刚巧路过。”
唐醉放下董菀菀,董菀菀拉着他的手臂不放。
“表哥,这里人好多,我有些怕,你送我回去吧。”
唐醉嗯了一声,正欲离开时,仿佛感到身后有一道目光。
可是等到他回过头时,那道目光又消失了。
唐醉和董菀菀一起走出了百香院。
老鸨收了五万两的银票,一晚上进账十万两,老鸨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两位姑娘,余下的半首曲子,就劳烦你们了。”
凤域请了白昙和水芸一起到了他和二皇子的雅间。
诗诗姑娘正陪坐在凤商身旁,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凤商怀里,看到白昙和水芸时,她轻嗤了一声。
“你们俩可要好好唱,要是后面的半部曲子不好,不值五万两,七弟不怪罪你们,本王也要严惩你们。”
凤商看到水芸和白昙,就想到了唐醉,唐醉已经几次三番让他在人前丢尽了脸面,他把这口恶气撒在了白昙和水芸身上。
白昙漫不经心拨动琴弦,流水般的琴音从她的指下流淌而出。
她本以为,自己对唐醉早已死了心。
可是当唐醉在众目睽睽之下,前去救董菀菀时,他将董菀菀呵护在怀里时,她还是难受了。
心口上,似多了条裂缝,生生的疼。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水芸的歌声响起,那歌声伴随着琴声,雅间里,落针可闻。
凤域眸光闪了闪,目光不觉落到了白昙身上。
那美妙的歌曲,飘出了百香院。
董菀菀上了马车,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唐醉上马车。
她困惑着,挑起车帘。
就听到了那飘出来的歌声。
就见唐醉站在夜色中,他顿足而立,闭着眼,犹如一座雕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笼罩着他。
董菀菀哑然,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战风,送表小姐回左相府。”
唐醉声音沙哑。
马车走远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深夜,百香院的屋檐上,站着个男人,男人戴着半边金色的面具。他嘴里轻轻哼唱着那首曲子,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缅怀某个早已逝去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