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相双手颤抖,眉头紧皱,拿着那幅字.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左相很生气。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怎敢如此!”
面对左相的怒火,于大老爷吓得不敢吭声了。
董菀菀就等着左相发作,最好是把白茉叶送去见官。
“这么好的字,既没有装裱好,也没有用玉盒子装着。还有,这纸怎么皱巴巴的,看着都被虫蛀过了,边角都发黄了,墨水都快晕染开了。这么好的一幅字,差点就被你们给糟蹋了。”
“糟蹋?啥?”
原本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于大老爷听得一脸懵,他们糟蹋啥了?
这字,不就是自家茉叶丫头随便在药行里抓了张废纸写的嘛?
白昙忙将于大老爷给拽了起来。
董菀菀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那位张老板反应最快。
“左相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说这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除了白云之外,谁还能写出这样的好字。”
白云的这一手好字,左相时隔多年,都没有忘怀。
比起当年来,白云如今的字,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不羁,更有大家的风范了。
左相一脸的激赏,压根忘记了他方才说的,要训斥白昙的事。
望着这几个字,左相的眼底不禁生出了几分神往。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少年。
十余年前,那个戴着面具,穿得犹如一个小乞丐的少年闲庭信步,进了考场。
在当年的九国联考上,白云拔得头筹,在殿试上,他舌战群雄,引得九国的文坛大佬们纷纷折腰。
当年的白云到底几岁?
有人说他二十出头,有人说他十五六岁?
最终,这成了无人可知的秘密。
可惜了,左相感慨万千,他没有机会和白云把酒言欢,否则,他们一定能成为忘年交。
“这字是真的,太好了。”
左相正拿着字在那回味,张老板已经迫不及待,将那幅字画抢了过来。
“还真是白云的字,于老板,一千两银子加这幅字,我这就把保安堂转让给你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签字画押。”
张老板满脸欢喜拉着于大老爷夫妇去保安堂签字去了,看他那模样,生怕于大老爷一回头就不肯签字了。
左相欲言又止,他其实也很想要白云的一幅字,只不过,他好歹是当朝左相,也拉不下老脸来求字。
董菀菀怔愣着,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白昙倒是没跟着一起离开,她还有更紧要的事要做。
“董小姐,那一千两银子你可别忘了。”
白昙笑眯眯着,走到董菀菀面前,伸出手来。
董菀菀气得差点没吐血,当着左相的面,她没好发作,只得让婢女取来银票,递给了白昙。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替我大舅舅多谢董小姐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