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多谢七皇子出手帮忙。”
“怎么就不见你谢本王。”
唐醉抱着唐小夕走了出来。
他不满地瞥了眼白昙,暗忖着。
“这女人对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他天天拉长着脸,就好像他欠了她很多银子似的。”
唐醉对今日之事,也觉得有些古怪。
宇文渊好歹是满腹经纶,在金陵时都颇有才名,可是自从他到了幽州城后,就开始倒霉。
不过唐醉对宇文渊没有半点同情,此人品性不佳,这一次被剥夺了考籍,虽然事后七皇子替他求情,免了死罪,可从今往后再也无法走科举之路,对于他这样的读书人而言,想来是生不如死了。
白昙勉强冲着唐醉点点头,也不知方才在殿上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不是他战王似的。
“你们俩先回去,我还得去济世堂一趟。小年那,你们不用担心。”
白昙说罢,凤澜和唐小夕都松了口气,两人由各自的暗卫护送回府。
走出皇宫时,白昙就见于庆在宫门口徘徊着。
“于状元,其他人都去庆祝去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向大舅舅和大舅母报喜。”
虽说还没正式放榜,可殿试第一,乡试和会试又是第一,于庆已然就是金科状元了,还是三甲及第。
“老师,请受学生一拜。”
于庆郑重其事冲着白昙行了大礼。
“大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于庆直到走出皇宫,才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
在金銮殿里时,他其实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的镇定
只因为他很清楚今日在金銮殿上,他的确是做了弊。
事实上,在金銮殿外白昙给他的那一页纸,他刚拿到纸时,上面是写了字的,写着“三纲”两字。
于庆当时也不明白白昙为何突然给他这两个字。
等到他完成第一考和第二考,再到第三考时南幽帝出的那道考题时,他才想起白昙写的那两个字。
所谓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这是圣人教诲读书人的最简单的道理,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懂。
当时看到考题,于庆突然明白,南幽帝这一题考的并不是贡士们的学识,而是考的贡士们的忠心。
无论南幽帝将来想要立谁为储君,对于如今的南幽帝而言,他才是天子,又有哪一个天子愿意看到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
所以无论二皇子也好,皇长孙也罢,都不是南幽帝想要的答案。
于庆当时内心也是做过天人之争的,他也知道第三题很重要,一旦自己放弃了这个答案很可能就会名落孙山。
可他思来想去,觉得表妹不可能会害他,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一道考题。
只是让于庆更想不到的是,宇文渊居然看到了他和白昙的小动作,当“小抄”拿出来时,他如坠冰窖,可那张白纸上的两个字居然不翼而飞,成为了一张白纸。
反倒是宇文渊,因为作弊被剥夺了探花的资格。
他原本对白昙还有几分爱慕之意,他心里还想若是自己成了状元之后,就能向表妹求亲,此时此刻,宇文渊才意识到,自己和白昙之间天壤之别,从今往后,他对再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只有仰慕之情。
这一声老师,他喊的真心实意。
“走吧,回去庆祝,大舅舅和大舅母一定在等着你的好消息。”
白昙淡然一笑,没有和于庆解释自己对纸上的墨水动了手脚,过了半刻钟,上面的字迹就会消失。
两人有说有笑,往回走。
身后,一双嫉恨的眼睛死死瞪着两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