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她连忙爬动过来,抱着李云歌的腿,希冀而颤抖道: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都是我的不对,被蒙蔽了心智,你再给我最后,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问我,不若问问她和她。”
李云歌看了眼手中,被邀月划花脸,连同皮肉都翻飞出来了的南宫蕊。
又看看一脸复杂与仰慕,站在后方,默然不语的怜星。
“你现在告诉我,怜星的手足,到底是如何残疾的?”
李云歌声音淡漠,却如洪钟,同时击中了邀月与怜星两人的心灵。
“我……我……”
邀月肝肠寸断,泪流满面,颤巍道:
“是我当初,不想……给她分桃子,把她……推下树……摔,摔坏的……”
“原来如此啊。”
李云歌冷淡道:
“所以就算我原谅了你,你造成的一切苦果,又该如何挽回呢?无知无脑的蠢东西。”
李云歌一脚将还想上前来,抱住自己腿,乞求饶恕的邀月踹飞。
“我说过,你如果再将手足姐妹,肆意打骂,就算卑微到尘土里,也再无作用。
乞求原谅吧,不过不是对我,而是她们。
滚开!”
又是真气一震,将还想再扑上来的她震飞。
邀月正好落在怜星脚边。
还正好是她的那只跛足!
她也不顾自己满身泥土了,而是希冀万分,抱着怜星的小腿,迫切仰头道:
“怜星,妹妹,你是我妹妹呀!
你原谅我好不好?
是我不对,害你终生残疾,往后我就给你当腿做手,你告诉他,不再怪我了可以吗?
姐姐错了,真的错了!”
怜星低头看着,自己这个从来高高在上,霸道恣睢的姐姐,眼神复杂至极,难以言喻。
她默然良久,在邀月要发狂的可怕面孔下,微微摇头,道:
“我以往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却变本加厉虐待我,姐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威胁我吗?
我真的很伤心,好难过,你还是先去找南宫蕊妹妹吧,我想……想……再考虑一下。”
邀月那要杀人的目光。
虽然李云歌看不到。
可放在对她如此熟稔的怜星眼中,却如何不知道其含义呢。
她根本不是在诚心悔悟,而是在恶狠狠威胁自己!
哪怕是这样。
怜星都还是心软了。
她想的是,先让姐姐受点教训,缓上几日,自己再开口,向李云歌求情吧。
可邀月却并不这样想。
她如遭雷击,嘴唇都被咬的溢出血丝,眼神怨恨不已。
但因为李云歌在,她不敢说出任何威胁痛骂的话来。
遂只能最后恨了怜星一眼,又倒向被自己划花脸的毁容南宫蕊身前,道:
“你原谅我?你先原谅我好吗?讲出来,给他讲出来,你并不恨我,快啊!”
南宫蕊吓坏了。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邀月啊。
自己曾经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都不敢多看一眼。
就怕半个表情不对,便被暴戾的她,给剁成碎块,拿去当花肥了。
如今她折磨、威胁、痛打自己的画面,还依旧历历在目。
所以南宫蕊第一时间,并不是回应她。
而是吓的脑袋空白,颤抖着紧紧攥住李云歌的臂膀。
似乎世界上,只有这个人,能够保护自己,为自己讨回些许公道了。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看到她惊惧不已,都不敢与自己对视半眼的邀月,却心慌如麻。
她攥着南宫蕊的裤腿,道:
“我不会再打你了,也不会再威胁你,给你找最好的神医,来医治你的脸!
快说啊,快点儿,说原谅我,快!!”
呜——
却不想,被她这么触碰一下,南宫蕊不仅没有说话。
反倒是顿时吓哭了出来。
委屈又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