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紧张干什么。”
李云歌侧头看向螓首低垂的绾绾,道:
“几日不见,难道就这么生分了吗,我不过是想安慰安慰伱们,没关系的不是吗……你说呢?”
说着,他又看向自己右手边的祝玉妍。
“不管云歌如何说,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够好。”
祝玉妍放松自己的身体,倚靠在他身上,道:
“所以玉妍的意思是,定要叫他佛门,给出个说法才行。”
“好,很好。”
李云歌笑道:
“其实我理解你们,某些时候,的确有心无力,难以万无一失。
不过既然事情都发生过了,往后肯定得小心谨慎些才是。
乌乌你觉得呢?
你与我的关系,比起其他人更深一层,你也应该更了解我。
也知道我通常是不会轻易迁怒于谁的对吧?
所以,真的,真的没关系,你俩也不用自责了。”
说话间,李云歌又拍了拍左右两边的绾绾和祝玉妍,以示安慰。
但这话的内涵,却让三人齐齐心头一紧。
因为李云歌将“难以万无一失”、“得小心谨慎些”、“迁怒于谁”这些词,咬的稍重。
但又没有刻意去说反话的强调,似乎真的在陈述事实,宽慰她们。
可这才是让她们紧迫异常的点。
她们觉得李云歌应该是发觉到了什么,却又言语微妙,让人拿不准他的任何心思。
这也是李云歌的目的。
当事情发生,又没有引起太大的后果时,要予以一定的警告。
但这种警告,在某些情景下,不好太过于严苛与大发雷霆。
因为那是给她们后路,也是在给自己后路。
李云歌约莫已经是看出来了,她们之间的争斗,肯定是不会完全没有的。
自己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若还是捕风捉影,严苛镇压,便会给她们传递个讯号,自己眼里是容不下任何沙子的。
短时间内,确实可以让情况风平浪静起来,谁也不会主动来触霉头。
可或许也会导致,一旦她们再次选择坑杀哪个自己人,便不会再心慈手软,至少不会再留下活口。
现在师妃暄还没有死。
结果也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自己没有证据,却大发雷霆的话,只会让她们一旦动手,完全毁灭证据,这个证据自然也包括被集火的那个人。
到时自己该怎么做呢?
将参与这种事情的所有人,都抹脖子了?
李云歌觉得若非得已,自己也不会那样去做。
因为一两个人是做不到陷杀而销毁所有证据的,难道要让自己,将巫行云等人,全部抛弃?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话,自然会让她们看到,联合起来,集体坑杀那个最受宠的人的甜头。
没有证据你都能大发雷霆了,证据确凿后,总该比那还严重对吧?
不然之前的大发雷霆,就跟个笑话似的,威严也会因此受损。
所以这才是李云歌,言辞微妙,并不揭穿什么,也给自己留点退路的原因。
至少现在就算将证据摆在眼前,让他去为了师妃暄,抛弃乌乌在内的好多人,他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