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还用你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的。哼,一百五十来块钱,那算个屁啊,关键是一票难求!
自行车票才是关键!
这可是干部标配啊!咱们家什么家庭啊,啊?干部家庭!光齐可是二十四级干部,能没个像样儿的车子吗?
那能成吗?
哼,必须啊,得还我一辆崭新的二六大杠,不对!是二八大杠!得还我二八大杠,玛德!我刘海中就这么让他戏耍啊?总得收点儿利息!”
刘海中满面威严的说道。
“不是我说,当家的,你这话说的……易老狗能同意吗?”
一大妈听了,虽然觉得解气,可还是有些怀疑。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你个死老婆子,你哪儿头的啊,咱们什么身份?什么家庭?
他敢跟我作对?
我至不济,现在也是个积极分子,院子里的一大爷,他易中海敢跟我顶牛?那不是找死吗!尤其咱儿子光齐还是二十四级干部呢……”
刘海中正值气头上,一听自己老伴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对自己有些意见似的,顿时就不高兴了,直拍桌子。
“且!之前你不是一大爷?不是咱光齐,二十四级干部的爹?不还是让易老狗给拿捏了吗?”
一大妈嗤之以鼻。
“你……”
刘海中一听这话,血压直接爆表,浑身血液直冲脑瓜儿顶。
“混账!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顶撞本官?你个……”
本来对自己低眉顺眼的媳妇儿,这阵儿居然敢炸刺,前后反差太大了,气的刘海中脑子一阵迷糊,就要犯癔症。
“爸!爸……你老消消气,消消气,您这气性也太大了,可别犯癔症,多伤身体啊,妈!您也少说两句,我爸这身体您又不是不知道,别言语了啊,当儿子求您了行不行?回屋睡觉,快回屋睡觉。”
刘光齐在一边儿一看,好家伙,情况不对劲啊,这……又是想要犯癔症了吧?那还得了?这老狗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啊!
不然。
谁去和易中海这老不死的正面硬钢啊?他自己吗?那不得被打死?易中海可是钳工,别说易中海,就是贾东旭他也打不过啊。
刘海中这老不死的坑爹,就算是要挂,也得是在要回来那两千块钱以后啊!所以,刘光齐时刻都在关注着之下,直接给及时来了个猛掐人中,顿时,刘海中吃痛之下,恢复了过来。
“得!不说!不说行了吧?死老头子,我也就是给咱光齐面子。”
一大妈冷哼低骂了一声,回了里屋。
知道老头子翻身无望,红烧肉泡汤,那些美好的畅想全都是特么画的大饼,一大妈对自己男人刘海中,那也是没有半点好气儿了。
都顶风臭着八百里翻不了身了,还牛气个屁啊!
“死老婆子!”
刘海中缓过劲儿来,气的大骂。
“且!就知道特么窝里横,有能耐去医院连夜把易老狗给废了啊?”
一大妈听到刘海中的怒骂,低声絮叨了一声,不过,看在宝贝儿子光齐的面子上,再加上也怕老头子再犯癔症,像上次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好险把她给挂墙上,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完全就是气声。
不在跟前,几乎都听到。
所以。
这话,刘海中也没听到,幸亏如此,不然,真可能被气的再度犯癔症。
“遭温的死老头子,你倒霉也就算了,还连累咱们光齐……”
一大妈也是有些心疼光齐,毕竟是自己从小宝贝到大的啊,这次也是属于被老头子给坑了一把,不然,还是衣着光鲜的二十四级干部。
所以。
担心自己光齐前途的一大妈,没过一会儿,还是走了出来,先是白了自己老头子一眼,没有理会,然后,才是看向了自己宝贝儿子。
“光齐啊,你跟妈说说易中海那狗东西去市局,究竟是怎么回事?妈不知道具体情况,也睡不着啊,老是觉得心里没底儿。”
“妈,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三两句话的事儿。您知道易老狗所谓的能扳倒李长安的办法是什么吗?
是诬告李长安是敌特。
结果,这事儿其实对门那小狼崽子,早就自证清白了,在人市局公安的眼里,易老狗就是个笑话,咱们家等于是让易老狗给忽悠了。就这么一回事。”
刘光齐将事情讲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儿?”
一大妈一听,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一想,顿时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光齐。这个主意,其实挺好啊,李长安这小狼崽子,有书不读,去进了厂子,还不干行政,去了食堂。
真要诬告他,没问题啊。
咱们对门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老李家在这四九城还有什么亲戚啊,他咋就自证清白了?”
一大妈也不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的主儿,一想这事儿,就知道了易中海的用心险恶所在,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狠毒,对李长安来说,按道理是无解的啊。
的确。
就论证据,没谁能确定李长安就是敌特,可李长安也没办法自证啊!在这个时代,对待敌特问题上,那可是相当认真的。
就算没办法确定他是,可他没办法自证自己不是敌特,洗清嫌疑,那么也会从重要的工作岗位拿下来。
就算李长安手艺再好。
也不可能受到厂领导的重用!
这是原则问题!
几千人的食堂,有一个疑似敌特的家伙在,那不是开玩笑吗?拿工人师傅们的性命闹着玩啊!?
当了这么多年的积极分子家属,耳濡目染之下,她还能不懂这个?
“妈,其实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看样子,李长安的确是洗清了嫌疑,而且,是彻底洗清。
你想啊,妈。
市局是干什么的地方,对敌特问题那可是相当重视的,绝不可能放过任何疑点的。所以,这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市局说李长安没问题,那一定没问题。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小王八蛋是怎么洗清嫌疑的。可妈你也知道,市局那是什么地方,公安同志们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
我打听个信儿还行,问太具体了,怕弄不好把自己给折进去,所以,我也不敢多问。”刘光齐说道。
“是这样。”
一大妈点了点头。
“爸!妈!您二位可别嫌我啰嗦啊,甭管什么时候,一定把嘴巴闭严了。这个事儿,只能咱们和易中海关起门来私下里解决,不能摊到桌面儿上,尤其是易老狗举报李长安是敌特这件事,咱们可不能沾上,哪怕有半点牵连,只怕到时候也说不清。
备不住,就得玩儿完!”
刘光齐很是谨慎的和自己爸妈指点利害。
“您二位,说话之前,可一定一定要嘴上有个把门的,话到嘴边三思再言!这事儿,可不能马虎。”
“放心吧,光齐,妈心里有数。”
一大妈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显然将话听到了心里去。
“光齐,你……你放心啊,爸这点事儿还不明白,绝对不会弄出什么差头。”
刘海中见儿子看向自己,也连忙保证。
说实话。
这段时间以来,他内心可是相当煎熬,和油烹似的,对儿子那是满心的愧疚啊,可不敢在这件事上再疏忽大意。
不然的话。
可真是太太太对不起儿子了!
甚至于。
他都觉得等哪天两腿一蹬,都没脸去见老刘家的列祖列宗。二十四级干部啊!这是多大的官儿啊!
他们老刘家祖祖辈辈,怕是都没这么大的官儿吧?光齐真要是再让自己连累一下子,备不住,干部身份都保不住了。
那他可就真是老刘家的千古罪人了!
所以。
对这件事,他是真的很上心。
……
“长安啊,还没睡吧?”
前院,二大爷闫埠贵眼瞅着到了八点来钟,估摸着李长安这阵也该吃完饭了,就来到了后院。
以前吃饭的时候闲聊天。
他倒是知道。
李长安没有太早睡觉的习惯。
“哟,二大爷,您有事?快,上屋儿来。”
李长安这阵早就吃完了晚饭,正站桩呢,耳听二大爷叫门,急忙打开了房门,将闫埠贵让进了屋。
“二大爷,您今儿个来是想要让我帮着捎土豆黄卷糕,还是有什么旁的事儿啊?”
李长安帮着倒了一杯水。
“长安,我跟你说,你可留点儿神。”
二大爷闫埠贵先是往门外瞅了瞅,见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和李长安说明了来意。
“今儿个林公安来的时候,你也瞅见了吧?林公安今天来啊,是给刘海中那老家伙来说自行车丢失案那档子事儿的。
你猜怎么着?
刘海中这老小子的自行车这段时间不是没骑吗?据你二大妈说,也没在他们家里搁着,我今儿才知道,合着这老小子背着你啊,把车借给中院那伪君子老易了。那老家伙骑车去市局去了,干什么不知道,反正没干好事儿。出门就发现车丢了。我和你二大妈估摸着啊,这老家伙是背地后里啊,想着怎么整你呢。
你想啊,这老易和老刘,两个人可是死不对付。老刘对那自行车这么宝贵,能轻易借给老易那家伙?
不可能啊!
能让他俩联手的,这院儿里,也就是你了,我跟你说,你可留点神。尤其是这刘海中家,跟你正对门,你多提防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小心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