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云易是凡人的话,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动不了的。
仙使无意中散发的气息,对于凡人们来说,无比强大,即便是三位道人略微修行打坐过,也抵抗不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仙使缓缓降下,却没有落到地面,他干净如新的道袍与地上狼狈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云易。
“你们蓬安郡好大的胆子,之前就不能及时上贡,以至于上方仙人愤怒,好在你们补上贡品之后,仙尊慈悲,特许降雨,我奉命前来,多降甘霖,还不是因为仙尊旨意。”
“可是你们倒好,区区一个小小道童,都敢不将仙尊放在眼里,法旗乃是仙尊的象征,尔等如不能举旗跪拜,让仙尊慈悲,我等怎可能给予如此多的甘霖降下。”
“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此番回去,定要禀告仙尊,将此事上奏,让仙尊削了蓬安郡以后的雨水,便如隔壁天水郡一般,尔等自生自灭去吧。”
“咚咚咚!”肥胖道人脑袋在台上咚咚叩头,他叩头很用力,几下下来,额头都破了,鲜血淋漓。
“仙使,仙使开恩呐!”他满脸悲怆,“仙使,我蓬安郡上一任郡守不试好歹,连累了一郡百姓,大家好不容易才又凑足了贡品,蓬安郡受不起折腾了。”
“若是再干旱一年,大伙儿都得饿死。”
“仙使开恩,我蓬安郡一直都是敬奉仙尊与诸位仙使的啊。”
肥胖道人胡玄将额头抵在地上,失声痛哭。
仙使一脸冷漠,冷哼一声:“这能怪谁,还不是你们蓬安郡自己做的孽。”
胡玄忽然微微抬头:“仙使,不瞒仙使,这道童不是我蓬安道宫培养的童子,我蓬安道宫更不可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仙使冷冷问了一声:“他不是你道宫的童子?”
胡玄头如捣蒜:“回禀仙使,他的确不是我蓬安道宫童子,是我从半路上拉来的。”
此时胡玄心中是一万个悔恨,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绝不会拉上这个道童来这儿。
谁会想到,这球馕的,会给自己惹来这样的泼天祸患。
“你们道宫的祁雨童子呢?”
胡玄哭丧着脸:“那厮中暑严重,不能来了,否则小道也不至于随手拉了一个不认识的童子协助,却不想这小子大逆不道,居然敢不尊敬仙尊。”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要学叛逆邪修们,意欲不敬仙尊。”
胡玄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仙使说笑了,我等万万不敢不敬仙使,更不知道什么叛逆邪魔。”
仙使摇摇头,如此看来,蓬安道宫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还他担心了一番。
随即,他缓缓飞到云易面前,俯视着云易。
“我不管你是哪个道宫培养的祁雨童子,但是祁雨者,必须有对仙尊绝对的崇敬,你这样的祁雨童子,活着都是给其他人蒙羞,说不定日后还会给他人带来灾难。”
仙使瞥了一眼身后诸人,淡淡道:“这次的事情,我雨行者姚江可以不上报仙尊,毕竟这不是你们蓬安郡的错,报上去也徒增仙尊烦恼,我等侍奉仙尊,自然要为仙尊考虑。”
胡玄左右看了看,和两位瘦道人交换了一番眼神,才肉痛地说道:“多谢姚雨行者,我蓬安道宫中,还有几样好东西,我等无有慧眼,雨行者若是有空,可否请前往道宫,指点我等一番。”
雨行者姚江顿时露出了些许微笑,随即他脸色一肃,正色道:“自无不可,不过无论如何,这位对仙尊大逆不道者,必须死,否则日后有人追查起来,我也不好交差。”
所有蓬安郡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雨行者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