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苏婉点了点头。
苏婉这才接过那些东西,朝储老夫人道:“谢过老夫人。”
储老夫人眼里含泪,眼珠子被大片的黑色占据,显然是到了弥留之际:“谢什么,本来就是我答应你的,我这人最讲信用。”
说着,又道:“那黑色扳指是信物,只要拿着它,再带上契纸,两者缺一不可,那些管事的自然会认你。”
苏婉将储老夫人的话都给记下来了。
那些族老们都眼馋得不行,很想抢过来,但不知道苏婉身份,也不好意思明说。
只用眼神盯着储老夫人,似乎在问——你是认真的?
储老夫人虚弱地看向储霖,招了招手:“你过来。”
储霖朝前走:“母亲。”
“好孩子,你是我这一生最骄傲的孩子,不争不抢,善良到了骨子里。”储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如今已经将府邸里的势力彻底清洗干净。”
“以后储家就交给你了,至于大房二房的那些人,母亲下不了狠手,先将他们关押起来,等你父亲回来再做决断。”
储老夫人又看向柳飘絮:“以前是我的错,不该插手你们夫妇俩的事,以后你们俩要好好的,飘絮现在身体大好了,孩子的事不用着急。”
“福缘到了,自然会有,以前是我看不开,现在我都要踏入棺材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储家,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母亲,儿子儿媳知道了。”柳飘絮和储霖异口同声地行了礼。
储老夫人看向诸位族老,喃喃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诸多不满,但我心意已决,就不要再跟我这个要死的人计较了。”
族老立即笑嘻嘻地道:“哪敢跟老夫人您计较。”
“临死了,不能见你们父亲一眼。”储老夫人略带遗憾,悲从中来,“你们啊,以后都要好好的,我啊,先走一步了。”
“……”
十二个时辰到了。
储老夫人当真靠在了床边上死了,正好是公鸡打鸣的时候。
储家挂上了白灯笼,白色纱幔,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
大房和二房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关押在地牢里闹个不停,只说要去见储老夫人。
早就知道他们人面兽心,储霖只让人将地牢的门紧紧地关上,一日三餐没少了那些畜生。
“瞧这事给闹的。”姬千雪坐在椅子上,不怎么高兴地撇撇嘴,“我就说这柳飘絮没安好心,来到这铁矿都还没见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们几个是客人,没必要穿孝服。
但还是穿了素净的衣衫,而储家其余人,都穿着孝服,时不时地会传来一声哭音。
好在她们这边比较偏僻,没人来打扰。
似云好笑道:“虽然这事麻烦了苏神医,但说起来还是苏神医赚了,轻而易举的赚了一块盐田,这盐田可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姬千雪瞪了似云一眼道:“谁说轻而易举了?阿婉一直守在那个老夫人身边,生怕有人来刺杀她,万一出点意外,不就有理说不清了吗?”
“换做你我,恐怕早就被这变故吓死了,可阿婉从头到尾都面不改色,当真是女中豪杰!”
苏婉半眯着眸子看向两人道:“行了,是谁跟你们说盐田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