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肆心中一时百转千回。
朱慈煊眼神扑朔,问道:“父皇,你是不是忘了母后?她的享棺还在永昌,这些日子以来,父皇一次也没念道过他!一次也没有!”
而后朱慈煊眼里突然那止不住的往下流:“今天是父皇第一次念道母后,父皇!母后死的好惨!”
朱肆心中一睹,将朱慈煊抱的更紧,轻声说道:“对不起,为父知道了。”
朱慈煊母亲惨死,又被父亲不闻不问的扔在了昆明,接到长沙后,也是整体见不到父亲几次,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心中难免患得患失,甚至仇恨,这些都是正常的情绪。
如今通过这一顿大哭,心中那些郁结之气顿时消散了许多,他今天也心神消耗过多,哭着哭着,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朱肆见状便将他抱上了床,那手握住父亲,在睡梦中也不肯撒开。
这些年来,朱慈煊头一次睡着这么香甜。
朱肆见状叹了口气,这孩子虽然本性不坏,但也得好生调教,否则这江山社稷他担当不起。
第二天起床,父子开始共进早餐,姜孟在这个时候也识趣的没有参合进来,完全变成了一个小透明。
“父皇这段日子很忙,不能陪在你身边,国子监你也暂时不用去了,若是觉得皇宫内闷的慌,可以自己出去走走,不要暴露身份即可。”
朱慈煊闻言点了点,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也不是觉得闷,只是时常看见父皇在宫中眉头紧皱,让人有些害怕。”
?
朱肆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问道:“朕这样真的会让你害怕紧张吗?老实说。”
朱慈煊本能想要撒谎,但是看到朱肆真诚的眼睛,鼓起勇气说道:“是有那么一点,但是不多。”
朱肆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让黄方私下偷偷打听,自己经常在这些工匠眼中前晃荡,是不是让他们倍感压力,如履薄冰。
黄方闻言后,心中顿时松了口说道:“陛下,这个问题不用去问,奴才已经知道答案了。”
“怎么说?”朱肆问道。
“陛下一向宽仁,对他们那些大匠又十分的好,他们紧张害怕,不是因为害怕会被陛下治罪,而是看着陛下眉头紧皱,事情又久久没有进展,觉得辜负了天子重望,心中愧疚,以至于每晚连觉都睡不好。”黄方一五一十,如数家珍的回答。
朱肆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黄方听闻苦笑道:“这种事情还用问吗?奴才见到陛下整体在宫内忙碌,没有什么进展,自己都急的睡不着觉,何况那些大匠呢?”
朱肆听完笑了两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事事插手,让手下的人心理压力太大,反而导致事情进展不顺。
作为皇帝,应该留空署百,事事插手,反而不美,只需要提供大概思路便可。
既然如此,朱肆休息两天,交待国事,便带着太子前往荆州散心。
看看李定国,若有可能会会岳乐。
天子一去,百官齐齐松了口气。
朱肆一路上慢慢悠悠探查民情,这船刚到岳州。
天工院就快马急报,钢练成了。
周末有点事,明天就要出发,所以周五、周六、周天这三天,每天只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