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蹙眉,“你说什么?”
红妆立刻屈膝道:“奴婢没说什么,东西送到,奴婢告退了,不然姑姑又该打奴婢了。”
吴王满脸诧异。
站在旁边的梨妆不悦道:“近来流言确实少了,想必是沾太子妃的光。”
躺在贵妃椅上的永安郡君淡淡说道:“别胡说。”
梨妆不服气道:“殿下和娘娘整日待在殿内不知道,奴婢天天出去却听得全乎。”
吴王打断道:“怎么越说越起劲儿了?储君储妃也是你能议论的?”
梨妆面露不甘,倒也没再说。
吴王暗暗叹息后摇了摇头,他和赵太子的情意哪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兄弟阋墙的事,也就雍王能做得出来。
眼瞧着就到除夕了。
因为老皇帝缠绵病榻,所以宫内没有隆重设宴,简单过了个节。
皇后面上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御和殿,她是一趟都没去,而老皇帝也从来没问过她。
夫妻做到这地步,也是挺悲哀的。
趁着过节,吴王见到赵太子后便提起了红妆。
“山河,她也是跟在阿爹身边的老人了,有什么事不能等阿爹好了再处置的?”
赵太子暗暗叹息,红妆做的事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那日还有意挑拨,他的傻哥哥竟在这劝!
“红妆多嘴多舌……”
吴王忍不住说道:“红妆哪是多话的人啊?”
赵太子解释不清,又不想将红妆挑拨的事说出,免得伤了吴王的面子。
“我自有我的考量和决断,十九哥不必再劝。”赵太子沉声客气道。
吴王微怔,红妆说的果然是对的,赵太子甚至连个理由都懒得给他。
他无奈地轻笑道:“好,我不劝了。”
“十九哥,我……”
吴王笑说道:“你自然有你的理由,不想说便不说。”
如此赵太子才舒了一口气。
而吴王却心情沉闷。
到了正月十五那日,老皇帝精神比前些日强了许多,在宫中人高兴时,他却把赵太子叫来了。
他抓着赵太子的胳膊,认真地说道:“山河,今你羽翼已成,天下必然大安!”
说罢,老皇帝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不停地出气。
“阿爹。”赵太子忙抓住老皇帝的手,并喊道,“邓太医快来!”
邓太医听到后忙提着药箱子跑了进来。
瞧着老皇帝这般,他立刻变了脸色,将手搭在老皇帝脉搏上一会儿后,他越发表情凝重。
“殿下,陛下他……”
不等邓太医说完,老皇帝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撒手人寰了。
御和殿的人跪了一地,哭声四起。
老皇帝下葬后,赵太子登基。
赵皇尊嫡母薛氏为荣安太后的同时,封正妃肖氏为皇后。
至于先帝其他妃嫔,他需得再做考虑。
尤其是他的生母先帝恭贵嫔。
这日他下朝后来到了先帝恭贵嫔的住处舒华殿。
甫一入殿,他生母便扑过来抱着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