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灵山。
春季的日光带着些许温热撒在了山顶的道观门前,照在一名少年俊秀的脸上显得熠熠生辉。
而俊秀少年跟前是一位挂着大胡茬的男人,灰色的道袍被男人结实的身子绷得似要裂开。
男人一边发出爽朗的大笑一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开口道:
“沈戏生师弟,今后你就要独自下山历练了,碍于规矩师兄我是帮不了你什么了,只能祝你一路平安啦。”
沈戏生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厚重力道,呲牙咧嘴地回应道:
“承林师兄吉言,待我下山闯荡些名堂出来也不算败了咱卧龙观的名分。”
说罢他顺势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拿下,用一副珍重的神色接着道:
“那我先去也,保重啊林师兄。”
“去吧去吧。”
林师兄摆了摆手示意送行,于是沈戏生便身着深蓝道袍三步一回头地从卧龙观一路下山而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能惹多少事情出来......”
看着沈戏生渐行渐远的身影,林正卿不由得发出感慨,以这小子的能耐下山后指定是不会平淡无趣喽!
“林师兄,不好啦!前些日子咱们才酿好的桃酒又没了!”
“什么?大师姐人呢,赶紧去找她,肯定是她干的!”
......
山脚下,沈戏生嘴里叼着根狗尾草,双手抱头挺直腰板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若不是身上穿着道袍,没人会把他和道士这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要回家一趟么?算了,一回家肯定又要被大家给缠住嘘寒问暖走不脱!
在卧龙观里待了那么久没出世,好不容易能到处云游一番岂能浪费这个机会。
沈戏生嘴里叼着的狗尾草随风飘荡,随之荡漾的还有一颗自由的心。
但很快他的好心情就被连绵不绝的山峰给拖垮了,两个时辰下来沈戏生不知走过了多少山头,但这片山脉的尽头离自己仍旧很远。
沈戏生没想到下山后自己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不是什么强悍的魔物,而是赶路。
失算了!
而就在他苦恼这出山路时,附近总算是传来了救星的声音:
“道长请留步——”
沈戏生侧头看去,只见一名老翁驱使着马车向自己这边驶来,最后停在了自己身前。
“可是小灵山上卧龙观的道长?”
老翁细细打量了一番沈戏生,试探着问道,沈戏生听罢赶紧点了点头:
“正是!在下遵循师尊的旨意准备出世云游历练,不知老先生可愿载我出山?”
“正有此意,道长请上来吧。”
“多谢!”
沈戏生大喜过望,连忙坐上了老翁的马车,随着老翁出声驯马,两人就这么一齐朝着山脉的尽头驶去。
浓郁的夜色很快便驱散了暖阳,马蹄声回荡在夜幕中,渐渐地停了下来。
“道长,今日是出不了山了,我在此处有认识的老友可借宿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在下也不打紧的,还是劳烦老先生了。”
老翁将马车停好,沈戏生便跟着其一路来到间茅草屋前,老翁透过栅栏看着那黯淡的窗户出声道:
“老杨?老杨!”
他喊了两声屋内却许久没有回应,脸上顿时泛起疑惑之色,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奇了个怪,老杨这家伙怎么那么晚还没在家,总不能夜钓去了吧?”
沈戏生一听这话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多看了几眼月色下有些破旧的茅草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后,沈戏生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老翁,认真道:
“老先生,我方才有在这附近闻到些膻味,这深山老林里看来有野兽出没,您的老友迟迟未归许是遇到麻烦了。”
得知老友可能遇上麻烦后老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遇了野兽?这可如何是好?”
他那老友和自己一样是把老骨头了,真遇上些个凶兽恐是凶多吉少啊!
“老先生莫慌,我有办法寻人,只是得有您老友气息的物件才行。”
沈戏生指了指茅草屋,老翁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赶忙道:
“找人要紧,他这屋子不结实的!”
见老翁轻松一脚踹开房门带自己进屋,沈戏生不禁有些汗颜,这屋子除了遮风挡雨是一点防不住东西啊,遇上野兽绝对是没辙的!
他打起精神,四处观察了一下屋内的环境,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根鱼竿上,听老先生之前所言他那老友喜欢垂钓,此物正好合适。
沈戏生快步上前将鱼竿拿在手里,随后在老翁惊奇的目光中他凭空摸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了鱼竿上。
之后沈戏生开始念念有词,说着晦涩难懂不知出自何处的语言,鱼竿上贴着的符纸竟是发出微微的金光。
待那符纸的金光已经充盈后,沈戏生立马揭下符纸便准备去找人:
“老先生你先留在这里吧,我去寻你那老友。”
老翁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执意要跟随,于是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