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在惊恐的气氛当中等待着,许恒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他是吏部的人,自然不会真的觉得舞弊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之前的那些话不过是说给许敬卿听的。
事实上他这些时日早就已经想好了各种理由来推脱,若是的真的事发了,一定要将许敬卿的罪名洗到最小,就连说说情的人都已经找好了,但是左等右等,除了知道有人舞弊的事情之外,其他事情都让护龙山庄的人给封锁起来了,他堂堂一个主考官,就连评卷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是有些惊喜了,一向对自己不怎么搭理的皇帝陛下,竟然在科举之后,一反常态,不断在公开在朝堂上称赞自己,弄得自己都快要不好意思了。
另外就是还时不时地到吏部衙门去巡查,不断跟自己请教一些问题,这谦虚好学的样子,许恒都感觉自己有些帝师的样子了,身边恭维的声音,争风吃醋的声音也不少。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样的待遇,那是以前自己争都争不来的,他隐约之间也能够猜出一些江阳的想法,不过就是自己在担任了主考官之后,众多科考的学子都是自己的门生,德高望重,加之现在吏部是自己主事,想要朝廷平定,跟吏部的关系是僵不得的。
许恒知晓这些,对江阳的示好也就觉得理所应当了,并且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就表明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事,就算是舞弊被发现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现在天子都跟自己是一头的,其他人算什么?
甚至,许恒还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许家,崛起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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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谦进偏殿的时候,江阳正拿着书册看得起劲,看见墨谦进来,手上一招,“墨卿你来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随后也不理他,依旧是紧紧盯着手上的东西。
墨谦有点郁闷,科举之后频繁进宫,倒是跟江阳挺熟的,只是你这也太随便了吧,再说不是你找我进来的吗?
墨谦看着江阳手上的东西,心念一动,“陛下,您这可是吏部的东西?”
“哈哈,不愧是墨谦,一猜就中。”江阳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还是你小子的计谋够毒啊,这几天朕在朝堂上不断称赞他,加之赏赐,让他觉得朕对他恩宠有加,到吏部巡查的时候他问他的事情尽皆详尽问答,朕才知道原来吏部当中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要是一声不吭将他拿下了,那吏部可就真成了烂摊子了,还是卸了磨再杀驴比较舒服。”
“那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将他们拿下?”墨谦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毕竟许恒父子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是不除他们,自己就是去了扬城也不得安心,生怕什么时候对方又在京城捅自己一刀。
“这个不急,现在许恒算是没什么好问的了,但是下面的人朕还没有套出话来呢,在多等几天吧。”
江阳放下茶杯,抿抿嘴,像极了一只偷鸡的狐狸。墨谦有点愣,“套出许恒的话是为了抓他之后好交接,套其他人的话……”
墨谦惊讶地张开嘴,“陛下你不是打算整个吏部一锅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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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宜开市、入学、开仓动土,着实是个好日子,同时也是春闱的放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