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鸣一把拽住许恒的手,“你说皇帝已经将吏部所有的事情都知道完了?”
这是余鸣最大的倚仗,他怎能不慌?
事实上,慌的不止是余鸣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原本在他们的料想当中,江阳这一次只不过是鲁莽行事,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最后善后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这些老臣来做。
之前他们不管,就是想要让江阳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敲打敲打对方,让他知道没有了自己这些大臣,他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是江阳离开了自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而是自己这些人,结结实实地被江阳摆了一道。
许恒淡淡挣脱对方的手,“若是没有预料错的话,陛下在将吏部的人抓起来之后,早就已经有人顶替了,吏部不会乱,天下,也不会乱。”
说着许恒朝向江阳跪了下来,“罪臣知罪,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恳请陛下严罚,只是家中犬子许敬卿所作所为都是微臣唆使,实无辩查之能力,恳请陛下能够饶他一命。”
“好,就如你所愿,许恒利欲熏心,勾结考生舞弊,罪大恶极,当诛之,以儆效尤,并将其所有家产全部充公,其子许敬卿与七百参与舞弊的考生,革去功名,发配岭南,十年内不得回京。”
江阳洪亮的声音在整个太极殿当中回响,这一刻,他真正将自己所有的隐忍和屈辱都给发泄了出来。
自己未到而立之年,却早已及冠,但是在这些人看来自己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登基以来,处处受着这些所谓为国为民的老臣的节制,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要对着干,真当自己是泥捏的皇帝不成?
这一次,就一定要好好挫一挫这些人的锐气。
“来人,将许恒给朕押下去,打入天牢,秋后处斩。”
“罪臣谢陛下恩典。”许恒含泪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才被带了下去。而这个时候大殿之上只留下了余鸣一个人,所有的官员都很自觉地躲开了他。
现在这人,就是个煞星,谁沾上了谁倒霉。
“余鸣,你真当朕年轻好欺负吗?原本想要给你留些面子,但是看起来你并不需要,朕也就明说了,这一次犯事的吏部官员当中,吏部郎中余青羽是你亲侄子吧?
为了国家大义,说得好听,你做过多少事情朕心中自然有数,你也年过六旬,朕不想与你计较,你明日便拟奏表上来乞骸骨,回乡养老去吧。”
“谢,谢陛下。”余鸣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后捡起笏板一步一顿地往殿外走去。
文武百官看着余鸣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约而同都生起了一个念头,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而属于江阳的时代,正在缓缓升起,就像是初生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