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场慈善演唱会的举办权和一切商业开发权，将由谁统一负责?”秦凡问，“如果是由你个人负责，那么参与者在商业上是否会有所损失?”

王大川果然一怔，似乎没想到秦凡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他很快回答:“你提出的问题很中肯。事实上，演唱会的主办权我确实希望能由我的工作室来负责——不过请放心，我保证不会利用这场演唱会谋取什么私利，商业开发权也会由各方共同讨论决定。我之所以如此希望，主要是想要大家专心创作与表演，其他杂务就由我团队来处理，这会有效地减少大家的工作量，你说是不是?”

秦凡听出王大川话语里的敷衍之意，摇了摇头。

王大川的解释根本无法令人信服，在商业合作中“专心创作”和分配利益是两码事，如果权力过于集中，参与方必定会处于被动地位，长期处于劣势。

“另外，”秦凡继续说，“如果演唱会遭遇突发状况或经济损失，相关责任应该如何分摊?如果损失严重，是否会影响慈善机构应得的捐赠?”

王大川沉默了片刻，说:“你提出的问题我们在签订正式合约时一定会详细商讨和确认。关于责任分摊或经济损失的问题，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妥善安排——如果真的出现严重损失，作为发起人的我会优先负责，确保慈善机构的捐赠不受影响。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其他人利益的事。”

然而秦凡清楚，王大川的承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作初期王大川会采取这样的姿态拉拢人心，但是一旦演唱会举办，如果出现问题与损失，王大川作为主办方很可能会推诿责任，让其他参与者来承担损失，这样他可以脱身而离开。

眼下的局面，秦凡实在无法完全信任王大川的话。但一旦拒绝，对方就会以秦凡没有爱心之名，大肆诋毁。这一点秦凡更是了然。王大川的提议令秦凡感到十分棘手。

一方面，参与这样的慈善演唱会无疑可以提高知名度，也可以体现爱心，如果拒绝的话外界必然会有非议;然而另一方面，和王大川的合作经验告诉秦凡，王大川的宽松条件往往只是表象，实际上他必定隐藏着无法让步的苛刻要求。

眼下这份提议，王大川会如何在之后提出新的要挟与条件，令人深感担忧。秦凡思前想后，不知该如何抉择才是上策。

经过一日一夜的深思，秦凡决定再与王大川会面一次，就合作细节与条款进行深入沟通，看王大川到底有何企图——只有弄清楚了王大川的目的，秦凡才能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做出正确判断。

第二日，秦凡提议再次与王大川见面详谈。王大川欣然同意。

两人会面时，王大川一再保证会尽量照顾各方利益，让大家安心创作与表演。然而当秦凡提出要具体签订书面合约，确保彼此权益时，王大川的态度却开始有些敷衍。

“签订合约这种事情，我们演唱会结束后再说不迟。”王大川说，“我们之间的合作一直是口头约定，你也看到成果了——何必如此小题大做，我是不会损害任何一方利益的。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

“恕我直言，王先生，”秦凡沉声说，“口头约定等同于没有约定，如果没有明晰的书面合约，我们无法确保各方的权益不受侵犯——您多次声称不会损害他人利益，但是过往的例子已经证明，我们无法完全相信您的口头保证。如果您执意不签订书面合约，我只能认为这次合作仍然存在巨大风险，很遗憾的，我可能不得不放弃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