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大厅内，只见一身白色休闲装，上身只穿白体恤，戴上个墨镜男人出现。

他走到刘怡菲身边，身材高挺修长刘怡菲站起来：“导演好。”

服务员过来时，张扬点上了一杯茉莉花茶，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他问：“你最近忙什么呢？”

“《功夫之王》五月开拍。”

“哦。”

这是刘怡菲难以启齿的地方，她有些害羞道：“我也不容易，要养家，没有办法，不是忘恩负义。”

她脸上露出一种不自然，异常的纠结表情。

“我没有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都是我的错吧，就是交不到朋友。”

“行吧。”张扬站起身，他拿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过几年再找你拍电影。”

刘怡菲在湖北出生，她母亲是哈市人，父亲姓宋，是北方人，后来因为家庭原因，父母离婚。

“我没意思。”张扬笑着说：“见一面，看了看，今年《色-戒》什么时候上映？”

“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年底上映。”

“嗯。”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粉丝想遮挡就能挡住的。

…………

杨德昌还真是快不行了，身材消瘦，就像皮包骨一样，他们在外滩见面，他给杜笃之打电话：

“我在魔都，你要不要过来？”杨德昌在电话里问。

电话另一头告诉他，有事要忙。

余为彦看着杨德昌问：“怎么样，他有时间吗？”

“老杜开了一间工作室，他很忙。”

杨德昌也就有几个月时间，一转头笑着问张扬：“听说你电影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嗯。”

杨德昌妻子拿了一个马扎，让他坐下，他站一会就满头大汗，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踏上大陆土地，杨德昌出生在魔都，祖籍是梅县，很小跟着父母到台湾。

张扬站在黄浦江边，他左手夹着烟，右手插在裤兜里，笑着说：“现在我进入到创作黄金时期，写个四五个剧本。”

“现在回想起1997年，都过去10年，当年拍《命运之门》把握的很准确，当时的时代，正是人们开始纵欲时代，现在魔都发展很快，经济形势很好。”

“80年代我想回到台湾，当时美国就是混乱，回到台湾后发现，台湾发展很快，台北高楼大厦，汽车川流不息。”

“后来我又回到美国，还不知以后美国什么样。”

杨德昌手里拄着拐杖，在妻子搀扶下回酒店休息，这也是张扬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人生的生与死，只在一瞬间。

十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回想起十年前，他已忘记许多，许多。

…………

4月12日。

张扬把茅台历年分红拿出来，他也没钱用了，还剩760万人民币，历年分红累计：1841万人民币。

这些钱是他今年零花钱。

从京城到香港，见一见刘芯悠，张扬就准备前往巴黎。

刚下飞机，戛纳电影节主办方打来电话，今年戛纳电影节六十周年，要60位导演拍摄三分钟短片。

张扬以没时间拒绝了，他不想拍什么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