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瓢泼大雨倾盆落下。
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令苏木和孟雪猝不及防。
苏木迅速穿上衣服,抱起昏迷的孟雪往外冲,同时喊道:“雪儿,快躲起来!”
孟雪被淋湿了衣衫,浑身冰冷刺骨,她缩着脖子靠在苏木怀里瑟瑟发抖。
“师父,我冷……”她的嗓音颤抖又嘶哑,“好冷……”
他抱着她,一步步踏入密林深处。
他们在密林里绕了几圈,最终寻觅到一片相对僻静的树丛。
苏木将孟雪小心翼翼地放下,让她靠在粗壮的树杆上,接着他用枯叶盖住树洞,免得她被冻病了。
“雪儿,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孟雪蜷缩成一团,身子剧烈颤抖着:“师父,你要去哪里?”
“我马上就回来了,乖。”
苏木叮嘱完毕,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去河边捉了两条鱼,还抓了四五只野鸭,这才折返回来。
他先是把鱼丢到火堆上烧烤,然后又把野鸭洗剥干净,切成薄片。
他撕下一块兔子腿喂给孟雪,说:“这个味道应该会合你的胃口。”
孟雪张口吃了,脸颊鼓鼓的:“嗯,很鲜嫩!”
“那就好。”苏木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孟雪忍不住舔了舔唇角沾着的辣椒酱。
“好吃吗?”苏木询问。
孟雪点点头:“好吃!师父,我要是能学会烧菜,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想学就尽管学,反正咱们的时间很充裕。”苏木笑着答应下来。
“嗯。”
苏木取下一块兔腿肉递给她。
孟雪咬了一口,忽然皱起眉头。
“怎么了?”苏木立即问道。
“兔子腿的味道好咸……”
“咸吗?”苏木尝了尝,果然觉得兔子肉的味道很怪异,但他也分辨不出来咸与不咸。
他又割下一块肉扔进火里,等兔子皮焦脆了之后,他才递给孟雪。
“你再尝尝。”
孟雪尝了尝兔子肉,依旧摇摇头:“还是不行。”
苏木沉默了下,又取下另一块兔子肉,送进她嘴里。
孟雪刚尝了一口,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了?”苏木紧张地追问。
孟雪咽下嘴里的肉,迟疑地说道:“这个……咸了……”
她又吃了两口,终于品尝出来,这个肉咸得发苦。
“师父,这个肉怎么这么咸?”
苏木也尝了一下。
“不咸啊。”
他仔细咀嚼了一番,确实没觉得这个肉咸,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徒弟。
“我再去弄点肉。”
他从柴火堆里捡出一根干柴,跑去河边打水,然后又去林子里砍柴。
等他提着两桶干柴回来时,却见孟雪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咳嗽个不停,似乎是呛到了。
苏木连忙扶住她的胳膊,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孟雪咳得满脸通红:“师父,我……咳咳咳……我想吐……呕……”
她弯着腰,不断地干呕。
苏木见状,立刻拍拍她的背脊,帮助她舒畅地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孟雪抬起头来,双眼微红。
她泪光盈盈地看着苏木:“师父……我……”
苏木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我去给你熬药。”
“师父,我不想喝药。”孟雪哭丧着脸,眼眶泛红。
“必须喝。”苏木坚持说道,“昨天我们遇到狼群,差点命都丢掉了,这次你绝对不能偷懒。”
“可我真的不想喝药……”
“乖,听话。”
“师父……”
“快去吧。”
孟雪拗不过他,只得委屈地点点头,转身朝山洞里走去。
苏木见她走路踉跄,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赶紧跟了上去。
“师父!”
苏木刚迈进洞口,就听见孟雪痛苦的哀嚎声。
他疾步跨进去,就见孟雪趴在地上干呕个不停,小脸煞白。
“怎么回事?”他拧着眉头问,语气有些生硬。
“呜呜呜……”孟雪哽咽道,“我的喉咙好像肿起来了。”
她刚刚吃的那块兔子肉,盐放多了。
她本以为只要吃一些调料就行了,谁知道竟然会这么咸,差点把她齁死。
“别怕。”苏木按压住她的腹部,给她疏导气血。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按压的时候特别有力量感。
孟雪顿时舒服了许多。
苏木又捏碎几颗解毒丸,均匀涂抹在她的喉咙周围,缓解疼痛感。
“还疼吗?”苏木松开手,低眸问她。
孟雪愣了一下,随即羞涩地说道:“不、不疼了……”
苏木盯着她,目光灼热而专注。
“师父,怎、怎么了?”孟雪莫名觉得害臊。
“我们回房吧。”苏木拉着她站起来。
孟雪不敢拒绝,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向屋内。
苏木把她放到床上,拿了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她的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她身材纤瘦单薄,仿佛风一吹就倒。
苏木的手指碰到了她滑腻如丝绸般的肌肤,心跳骤然加快。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拿来热水给她擦拭身体。
孟雪不习惯被陌生人触碰,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了。
她躺在床榻上,望着顶上简陋的石壁,思绪万千。
苏木收拾妥当之后,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
“来,先喝药。”
“唔……”孟雪抿了抿唇,犹豫了一阵,慢吞吞地坐起来。
苏木见她神色纠结,便催促道:“趁现在喝了它。”
孟雪看了眼碗里褐黄的汤汁,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然后捧起来仰头喝了下去。
这药虽然难喝,但比她平时喝的药好喝多了。
她又忍不住喝了两三碗,然后软绵绵地倒在苏木怀里。
“我好困,师父……”
苏木无奈:“你不是饿了吗?”
“我……我想睡觉了……”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苏木将她抱上床榻,替她掖好被子。
做完这些之后,他重新回到灶台前继续烤鱼。
苏木想着,还是要早点回去了。
原本只是觉得田野生活有趣所以来的,没想到孟雪身体居然那样脆弱,还是早点回家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