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天师回府

玄武山天师府。

山上山下，一片喜气洋洋。

十多年来，天师府可从未像今天这么热闹。

如今不仅天师回府，还带回来一个令人满意的少主，简直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再来三只烤鸭。”

宴席上，耶律质舞举起手，高声呼喊道。

自从离开漠北，这丫头跟着张源清游山逛水，几乎吃遍了中原的美食，那白腻嫩滑的肌肤变得愈发的有弹性，裸露的小肚子也渐渐的圆润起来。

房间里，张源清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张子凡，心底无声的叹息着。

良久之后，张子凡悠悠转醒，一睁眼脱口而出的却不是张源清。

“李兄…”

张子凡猛地坐起身来，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喉咙忍不住的倒吸凉气。

张源清心一急，急忙抓起张子凡的手。

“让我看看。”

谁知张子凡毫不领情的一巴掌拍开，直勾勾的瞪着张源清，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李星云！”

张源清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笑道：“我什么时候要杀李星云了？”

“你…你在剑庐亲手掐断了他的脖子。”

张源清坐到床边，道：“我不这么做，袁天罡就要杀伱。放心吧，李星云没死，为父救活了他。”

“人死还能复生？”

张子凡一副“你休要骗我”的样子，气愤不已。

张源清正色起来，直视张子凡的眼睛说道：“是真的，我发誓没有骗你。”

“你…那日剑庐，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会在通文馆长大，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我娘呢？还有陆姑娘，李兄又在何处？”

张子凡将信将疑，渐渐消气，随即拽起张源清的衣领，眼睛通红泛着泪光，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此刻，即使张源清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着张子凡满脸委屈，在责怪自己当年为什么抛弃他。

张源清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深呼吸，再叹了口气，道：“这都是爹当年做的糊涂事了。”

见张源清突然神情低落，张子凡也慢慢松开了手，父子俩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床上，安静的等待着。

张源清梳理好紊乱的思绪，才终于开口道：“这一切，都要从那时候说起。”

“天师府老天师有一长子，名为张玄陵，又几年后，天师老来得子，取名为张道玄，也就是后来的张源清，就是…”

张子凡道：“就是你。”

“不错。那时候大唐已然岌岌可危，老天师为防止天师传承，索性便将襁褓中的我暗中送出天师府…”

此后，张源清便将自己因天生重瞳被袁天罡夺走扶养长大，养在不良人中学遍秘笈，后在长安皇宫大内之中潜心学习再到宣武门之变后加入玄冥教。

从加封冠军侯到神威天策上将，到僖宗托付，从昭宗之命扶养李星云再到天师府之变杀害大哥。

从娆疆之行到布局天下强行开劫，从心魔成劫再到如今翻云覆雨…

数十年过往尽数说与张子凡听着，一桩桩一件件，从初遇将臣的怦然心动，再到与许幻相濡以沫，从不苟言笑却对他关怀爱慕的冰山美人，到漠北血屠三千里，再到那芳心暗许的绝代红颜。

这一说，就从白天说到了黑夜，张子凡听得目瞪口呆，竟对这位不靠谱的父亲生出了一丝丝的崇拜。

直到说的张源清嗓子沙哑，这才停了下来。

“爹，你…”

张子凡轻声说着，手搭在了张源清肩膀上。

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危机，到心神崩溃又再一次站起来，张子凡默默听着就心如刀绞般的疼痛。

“我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