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顿时大喜,原本青苗法被他打击后,觉的这位太子恐怕看不上自己的变法策略,没想到柳暗花明,这两项竟然马上被认可。
赶紧连连点头道:“臣明白了,殿下所说是防微杜渐,的确应该严密合计后才能实行,臣会找智者一起参详合计的。”
赵昉笑道:“变法不能一蹴而就,但也不能故步自封,现在的好办法,几十年后谁知道还适不适用,为政应当谨记,易曰: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也!诚哉斯言,当切记之。”
王安石顿首再拜:“殿下良言,臣谨记在心!”
“说说军队吧,孤上半年刚刚改完军中编制一事,还有哪里不足的,正好互相印证。”
听到赵昉把话题转到军队,王安石坐下沉吟了一下道:“臣多年来总结了几项,但有的已经被殿下改变了,比如裁兵,殿下做的比臣更彻底,还有地方保甲,臣观殿下军制改革,好像走唐代府兵的意思,因此这保甲法恐怕也用不上,剩下的只有将兵法,保马法和军器监法三项了。”
说着解释起自己的各项措施,为何要改,该如何改等等。
赵昉摇摇头道:“孤走的不是府兵制,府兵虽强但却太废钱粮,只能养精兵,无法普及到全国。”
说着看一眼王安石,继续说道:“你那保甲法,若孤没猜错的话,是用于乡兵的吧。”
王安石点头应道:“是!”
赵昉沉吟道:“保甲其实是必要的,但不能强行要求只能号召自愿,百姓农闲时间可以操练,但如果强行要求他们多少天就一定要训练一次,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百姓是要养家的,人如果连一家都养不活,你让他何谈忠君爱国。”
王安石想要反驳,可张了张嘴,实在不知如何反驳,以己度人后发现,要是自己也天天为五斗米折腰,哪还管他外面洪水滔天呀。
“再说将兵法,的确是解决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好法子,但还不够。”
赵昉接下去点评道,王安石听得一愣“还不够?难道殿下比自己还激进?”
不理他愣怔,赵昉接着说道:“其实众人皆知,大宋为何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是将士们不勇敢,也不是将领无能,更不是训练不到位,而是太祖皇帝的杯酒释兵权,太宗皇帝的文重武轻造成的。”
王安石震惊的张大嘴巴,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了,是或不是都不妥,别看他牛哄哄说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惧,可他骨子里还是忠君的儒士。
这赤裸裸的非议先皇,而且还是开创大宋的太祖太宗,他真没那个胆,其实全天下也没人有那胆子,除了赵昉这龙子龙孙还能说说。
可就是赵祯这皇帝都不敢说,也就是这位太子混不吝,当然这是王安石现在认为的。
赵昉看他满头都大汗了,笑了笑道:“先不说这事,咱们说说保马法吧,孤觉的这一条最不妥,大宋不是没有牧马,请还当过群牧司判官,应该深知大宋境内其实不适合养马,即便是养出来的,也不能当战马,那还不如不养,直接去买,吐蕃那里数量不足的话,为何不去大理国试试?孤查阅了有宋以来的全部资料,发现咱们竟然无视大理国请求,恐怕根本不知道大理国也有马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