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这一茬了。快让她也试试。”

陆元的目光看向慧珠。

可就在此时，陆元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弄错了。

顺序，错了！

此时的慧珠，紧张的肉眼可见。

站在那里别说动了，呼吸都相当拘谨。

曲洛妃曾经身为花魁，万人敬仰，面对大场面自然不紧张。

但慧珠却不然。

面对这种朝廷重臣，本就紧张无比。

再加上自己母亲表现得那么好，她更担心自己不行了。

而且，她真正也没有曲洛妃弹的好。

怎能不哆嗦？

应该让慧珠先上来弹的！

陆元暗道不妙。

但李泌与韩愈却不知道内情。

韩愈还饶有兴致地道：

“这位莫非是曲师的姐妹？”

陆元回过神来，

“她们乃是母女关系。”

“母女？！”韩愈吃了一惊，再看看，真有点不像。

“曲师如此风华正茂...我还真以为是姐妹不成！”

陆元陪着笑了一下，但实际他笑不起来。

慧珠缓缓走上台去，接过金丝乌木琴。

临走时，曲洛妃还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不用紧张。

可紧张这种事情，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慧珠刚一开始弹琴，便体现出了差距。

先不说即兴的天赋。

就算是慧珠事先准备好的曲子，也显得不太自然。

再加上慧珠现在的心理状态。

手上哆哆嗦嗦，琴音更是受到影响。

越受到影响，越紧张，手越哆嗦。

竟然都有弹错音的时候。

韩愈与李泌听得是眉头皱紧。

慧珠也知道，自己搞砸了。

一时间，她竟然落下泪来，但也咬着牙，坑坑巴巴地弹着。

陆元心揪揪着，轻叹了一口气。

也还好，今日这几位都是心善的。

“好了，你先下来吧。”韩愈道。

慧珠心碎成不知道多少瓣，可也不敢抗命。

只能下来，忍着不哭。

韩愈摇了摇头。

母亲如此有天赋，女儿却完全没天赋的情况倒是少见。

但没有天赋，就是没有。

“陆兄，这位...恐怕习不了文功。”

陆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是不争的事实。

曲洛妃咬着银牙，将自己刚出过丑的女儿护在身后。

若是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求下别人。

但现在，她只愿求陆元一人。

李泌也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若是这母女都有天赋，他与韩愈一人招一人，倒都能领到陆元的人情。

可如今却只有一人能习文功，就不好办了。

人，也分不成两半。

李泌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五边形罗盘，四角闪着五色光。

“此乃五行罗盘，其中蕴含五行之力，乃是我一位友人交给我的。”

“我那好友最近刚开山开派，正广收弟子，让我帮着寻有五行天赋之人。”

“那小姑娘，你过来试试吧。若是你有天赋，我倒是能给你找个习道法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