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生的酸话一开口,就遭到了旁人的反驳。
“喂,姓李的,杜小姐这样的家世,你怕是攀都攀不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浓眉大眼的屠夫愤愤道:“我看是杜小姐重情重义,不想被赵大人逼婚吧?”
茶馆的说书人路过,悠悠道:“兴许是赵家对杜家恩重如山,杜老爷打算以女相赠,无奈杜小姐跋扈,定要再举行一次比武大会,试试赵云轩的武功呢?”
“哎呀,有道理呀!”
“我看还有一种可能……”
由于之前的舆论大战,青州城的吃瓜群众们都被培养成了高素质,有独自编故事能力的资深吃瓜群众。
杜家在青州城之中的声望极广,仓促举行比武招亲之事,不消片刻便传出好几个版本。
“哎,你看,屋顶上怎么有个人飘过去了?”眼尖的小贩忽然叫道。
“青州新颁布的法不是说了,不准习武人士随意踩踏居民房瓦片吗?”
屠夫突然大叫道:“那是我家的房!赵大人说违者罚白银五两,这可是我整整两个月的收入,快追!我们快去追那个贼人!”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就提醒了所有居民。
百姓们纷纷两眼放光,呼朋喝伴:“快!快去请杜家弟子来帮我们追贼人!”
“我有亲戚是衙门里头的,快去请来!”
“别走啊,我的五两银子!”
屋檐之上,有人足尖轻掠,身法卓绝,虽然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但依然不能够阻碍他潇洒的风姿。
而屋檐之下,一大串百姓两眼放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追赶着“贼人”。
胡心儿有孕在身,出门只能够坐马车,尽管已经催促再三,马车却还是在某条巷子之中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纳罕地问道,“外头怎么吵吵嚷嚷的?青州城还能闹贼吗?”
车夫探听一二,神情变得微妙:“少夫人,好像是有人光明正大的踩踏居民房顶瓦片,百姓们都追着那贼人讨说法,导致……路被堵住了。”
“啊?”胡心儿哭笑不得。
穆卿却冷不丁地问道:“云诀近日都闭门在家中不出,并不知道外头颁行的律法,那个被人声讨的贼人不会是他吧?”
“哎呀!”胡心儿惊叫一声,“真的有可能。”
车夫也忙道:“好像真的是!少爷夫人,听说那人是往杜家武馆去的,万一真是我们家少爷怎么办?”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胡心儿说完,便与穆卿大眼瞪小眼。
云诀这一路……得踩了多少人家的瓦片呀?
要知道,一户人家就得整整五两银子!
想到那累计起来恐怖的数字,胡心儿就忍不住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