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闻此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
“切!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乔粮官,真把城主府当成她家开的不成?竟然敢利用手中的权利,变着法儿收取贿银,可真不怕被查啊!”
那人趾高气扬翻了个白眼,“查?谁敢查她?没见咱们城主大人也天天对她关怀备至,凡是乔粮官提出来的提议,城主大人从不反驳,事事都听她的嘛!”
“就是就是,要不是乔粮官和成账房已有婚事,我还以为她和城主……嘿嘿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人说着讪笑起来,想必也察觉自己说的话不合适。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但有人将这随意捏造的谎言听到了心里,还随声附和起来。
“何止呢!城主和她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但乔粮官这事儿,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乔家村的人都被她想法子弄到了内城,以后就是桐城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了!”
又有人笑得不怀好意,附和道,“这要说她和城主没点什么,我还真就不信了,成账房也不觉得自己脑门绿,可真是大度啊!”
“你懂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往上爬,这算得了什么?”
“呸呸呸,说什么呢!喝两杯猫尿都敢编排城主了,怕是活腻了吧!”
“嘿嘿,还不是咱们哥几个关系好,闲磕牙而已,咱可说好了,这话谁也不准往外传!”
“就是就是,随便说说……”
于是,几个人凑成堆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言乱语起来。
凉亭处人影晃动,穿着鹅黄衫子的婢女听闻这番无稽之谈,脸上顿时窘迫无光,她对着旁边身穿素服的刘仓施礼赔罪。
“刘大人莫要怪罪这些莽夫,他们是喝酒昏了头,竟然开始满嘴浑说了,我家夫人和城主大人一路扶持,伉俪情深,他们绝不会生出二心。那乔粮官也是个靠谱之人,我家夫人见了也是赞不绝口,绝对没有任何龌龊之事。”
刘仓眼眸中暗芒一闪而过,转瞬间恢复平静。
“不过就是一些爱嚼舌根的粗鄙莽夫罢了,本官自然不会当真。黄莺姑娘不是说城主大人今日在花厅宴请我妈?咱们快些赴宴去吧。”
大丫鬟黄莺松了一口气,带着刘仓穿过走廊,来到了布置簇新的花厅。
因着是今日是中秋家宴,孟文轩并没有在意太多男女大防,特意携家眷宴请刘仓,这才使唤了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去喊刘仓,没想到遇见了这档子破事。
黄莺在城主夫人身边伺候十几年,心性沉稳老练,隐忍不发地带着刘仓赴宴,只是手心的帕子险些捏碎。
到了花厅落座,打眼望去,只见一桌子膳食虽然不至于丰盛到夸张,但也处处精致,显得格外用心,连乔安做的月饼也趁着新鲜热乎劲儿,直接送到了餐桌上。
可见如今的刘仓,和孟文轩确实关系匪然,颇为受重视。
这顿家宴,自然是一番宾主尽欢,各自欢喜散场。
宴后,孟文轩拉着刘仓喝茶怡情,顺便商谈政事。
而大丫鬟黄莺扶着病了多日的孟夫人刘氏回了主院,伺候着孟刘氏梳洗歇下后,迫不及待将今日在凉亭处的所见所闻和她说了一番。
最后,黄莺恼怒说道:“那乔安不过是逃难而来的流民,泥腿子出身还敢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居然敢勾引蛊惑城主大人,您可万万不能放过她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