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把档案带走可以吧?”罗超笑问。
“当然可以。”刘东连忙说道。
出了东海大学办公楼,天边已经露出几丝鱼肚白,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刘东将他们送出楼门,看了一眼天边,客气地说道:“差不多也天亮了,要不然我让食堂准备一点饭,大家伙吃了再走?”
郝大刚几个人着急着破案,谢绝了刘东的好意,几辆摩托车轰鸣着开出东海大学。
南锣鼓巷派出所。
讯问室。
秦京茹不安地左顾右盼,不时朝着门口张望,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不会去抓杨晓波了吧?要是把杨晓波抓住了,他会不会以为是我出卖了他?
我可是无心的!但是他相信我是无心的吗?我还有机会和他解释吗?
最好他这会儿有事不在学校,让他们扑个空!对!最好是不在学校!
他不在学校!他不在学校!他不在学校!秦京茹默默闭着眼睛祷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秦京茹心中害怕,当然也睡不着,但是毕竟是深夜,她也有点迷迷糊糊了。
咣当一声门响,秦京茹顿时精神了起来,睁开眼睛,罗超等人鱼贯而入。
秦京茹连忙向他们身后张望,不见有杨晓波,这才稍稍有点放心。
“秦京茹,想清楚了吗?”葛红军笃定地问道,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神情颇为悠闲。
秦京茹脑袋朝着旁边一歪,不说一句话。
杨为民微笑,知道秦京茹这是“吃一堑长一智”,唯恐自己说错话,索性不说话了。
罗超也不和秦京茹说废话,手上一抖,将张文礼那张带照片的档案张在秦京茹面前。
秦京茹扭过头去,不看罗超,也不看档案纸。
“秦京茹,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好朋友杨晓波。”罗超淡淡地说道。
“我不信,你们休想再套我的话,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秦京茹语气决绝地说道。
“这小伙子长得是不错,跟个大学生似的,只不过烧锅炉太可惜了。”杨为民笑嘻嘻地说道,语气颇为轻蔑。
“你说谁烧锅炉!他可是……”秦京茹无法忍受别人对杨晓波有一丝一毫的不尊重,大声说着话,转过头来,看到张文礼的照片,登时愣了,神色慌张,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你……你们……你们逮着他了?”秦京茹颤抖着声音说道。
秦京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大家,这个张文礼,就是那个杨晓波。
“目前还没有,不过关于这个人的情况,我倒是可以给你说一说。”杨为民笑着说完,神色一板,严肃地说道:“张文礼,男,二十岁,石门市获鹿县石咀公社南大洼大队第四生产队农民。去年二月,在东海大学后勤科临时担任锅炉工。在担任临时锅炉工其间,冒充东海大学学生会干部杨某某在火车站行骗,被学生家长识破,扭送至学校,后来经过学校保卫科教育后,予以辞退。”
杨为民说完,回到桌子旁边,也拉了一把椅子缓缓坐下,端起茶缸慢斯条理地喝水。眼角余光望向秦京茹。
秦京茹傻了一般,目瞪口呆,眼睛痴痴地望着正前方,突然眼睛瞪了起来,身子猛然站起来,大声吼道:“你撒谎!你撒谎!你骗人!杨为民,我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两个民警用力将秦京茹按坐在椅子上,秦京茹挣扎了好大一会儿,才渐渐地消停了。最终像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双目无神,也不在叫嚷,只是低声嘟囔“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自由都没有了。”
秦京茹身子慢慢滑落在地,两名民警将她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这边松手,那边秦京茹又滑了下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罗超站起来感慨着说道,语气颇为怜悯,秦京茹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眼睛看也不看罗超,嘴里依然嘟囔着刚才那几句话,宛如行尸走肉。
“但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可以立功,争取宽大!”罗超又说道。
“晚了,现在全晚了!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包括我的身子,我都给了他。谁知道他是一个骗子,一个骗子!他说好了毕业就来娶我的!他说好了把这些金条换成现金,我们就能一起过好日子!说好了他的计划不会出问题!说好了就算出问题了,我们也一起远走高飞!绝不会抛下我一个人不管的!原来他一切都是在骗我。”秦京茹谁也不看,喃喃自语,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所以更要把他绳之于法!绝对不能你在里面受罪,而让他在外面逍遥自在!所以你必须配合我们,现在能够帮你制裁这个骗子的人,只有我们!只有配合我们,才能将骗子绳之于法,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好骗的!”杨为民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秦京茹一愣,眼睛顿时放出光彩,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潮红之色,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大声地说道:“对!杨为民,你说的太对了!你们帮我抓住他!你们一定要帮我抓住他!我要让这个骗子没有好下场!”
说到最后,秦京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
“这可当然必须得把张文礼抓获,如果你能配合我们,一定会缩短时间,让张文礼早日落入法网!”杨为民大声说道。
“配合!我愿意配合你们!你说吧,我该怎么配合!”秦京茹咬着牙说道。
杨为民看了看窗户透进来的一缕阳光,轻笑了一下说道:“折腾了一夜,想必你也饿了,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