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床的另一边，他强制对上她的目光，最后叮嘱：“我现在去忙其他事情，你必须好好休息，知道吗？”

闭上眼睛，宋慕秋就当没听到，也没有给任何回答。一直到人走后才一个挺身坐起来，抓起后面的枕头往他离开的方正砸过去。

办公室里还有几分病例需要他处理，所以他没去看女儿和江母，先回了办公室。

听到开门声音，沙发上的两个人默契的站了起来，等待门开后会是怎样一副面孔。

“你们？”

江晔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将近两年没和这两个人见面，突然找上门来倒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好久不见，江医生。”

周栩褪下玩世不恭的样子，表现得认真起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

他看向周栩身下的轮椅和额头上的纱布，隐约猜到了什么。

“比起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江医生您更应该先向我们解释清楚小秋为什么会在这里，脸色还那么差！”

叶苏站出来，不再有以前面对江晔的尊重，只剩对峙。

“小秋口中那个拉她的奇怪陌生人，是你们？”

叶苏点了点头。

看到这个回答，他的心总算安然落到地上。

不是陌生人就好。

“先坐吧，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两三句能说清楚的。”

他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才面对面坐下来交流。

氛围不太好，他尽量忽略。

在叙述这几个月的过程中，他没有省略自己没做好的地方，连同她的悲惨和他的乱作为一同讲述出来。

叶苏越听越激动，要不是身边有周栩压着，她恨不得起来甩江晔两个耳光。

“江医生，你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也和我以前认识的江医生不再是一个人，就算你恨她，也不该去否定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你知不知道她当初是下了多大决心才！”

话没说完，周栩打断了她：“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再提也没意思，如果江医生认为小秋是一个累赘，不如现在把她交给我们，我们会好好照顾她。”

开口便是要人，一举踩在了江晔的雷点上。

“不可能。”他拒绝得很快，甚至是不假思索便说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周栩也追问。

答案，江晔说不出来，若说是因为他自己对她的执念，那太自私，也太折磨其他那些关心她的人

可就这样放她走？

太多的担心和太多的不甘心，他不愿意。

于是，他只好搬出万能的回答：“思宁身体不好，现在离不开她，等过段时间她有所恢复，是走是留我不会阻拦，但现在不行。”

女儿这个借口他以为对方没立场反驳，但周栩打定主意要人，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任何越界。

“既然这样，你把思宁一起给我吧，才一年就让思宁遭受这种痛苦，我也不敢苟同你带孩子的方式，所以，大人和孩子，我们都要。”

周栩撕破脸的讲话方式，江晔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既然谈不拢，双方就各自冷静一下吧，我还有工作，不留二位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