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听到了一下类似叹息的声音,接著,便像是有一样东西,向路星辰扑了过来这也是一种动物本能的感觉,路星辰感到有东西向他扑过来,连忙双手伸前,想这件东西,不致撞向他的身上。立即地,他双手碰到了这东西,而且将那个人扶住。
当路星辰一扶住这件东西之后,立时觉出,那是一个人!
陡地一怔,那人的身子还想跌倒,路星辰将他扶住,摸到他的手,他的手腕,也摸到了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只手表。
路星辰手一震,又碰到了那人腰际的一个方形物体,著实吃了一惊,那是一具无线电对讲机,也立时知道,扶著的是什么人了,那是阮问药。
路星辰立时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他显然没有死,但从他身体的软弱情形而言,他一定是昏迷不醒的。
路星辰扶著他,定了定神:“多谢你们将我的朋友还给我,你们是什么。”
本来想问“你们是什么人”的,但是却将最后这个“人”字,缩了回去。
路星辰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是,却第三度听到了那一下叹息声。
接著,站立的地方,又开始移动,又像是在传送带一样,被送向前去。
路星辰在被送出相当时间之后,阮问药发出了呻吟声,忙道:“阮问药,你怎样?”
路星辰听到了阮问药的喘息声,他像是梦游病患者一样,在黑暗中问我,道:“你是什么人?”
路星辰道:“我下洞来找你,你觉得怎么样?”
阮问药挺了挺身子,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子,向上升去,像是在一种什么稀薄的物体之中一样。
阮问药一直浓重地喘著气,过了不多久,所有的动作,全停止了。
路星辰和阮问药都站著,突然,有一样东西,向一面撞了过来,路星辰立时伸手抓住那东西,刹那之间,不禁狂喜地叫了起来,道:“阮问药,我们可以上去了!”
路星辰抓住的,是一张椅子!
路星辰忙扶著阮问药,坐上椅子,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等了大约半小时,椅子开始向上升去。
路星辰可以料得到,椅子是陈长青放下来的,他一定是希望能有机会将路星辰再载上去。
只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不论路星辰向阮问药发问什么问题,他只是不出声。
在椅子开始上升去之后不多久,路星辰就听到对讲机中,传来陈长青急促而惶急的呼叫声,他在叫著路星辰的名字,不断地叫著。
路星辰立时回答道:“我听到了,陈长青,我没有事,而且,我也找到了阮问药!”
陈长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听得他一面吩咐人快点将他们拉上去,一面又道:
“你究竟怎么了?在下面逗留了那么久!”
路星辰只好苦笑著:“为了要找阮问药,我在洞底 ”
路星辰才讲到这里,阮问药突然低声道:“什么也别说!”
阮问药的声音极低,路星辰呆了一呆,立时改口道:“我在洞底昏迷了相当久,我想阮问药一定也和我一样,不过现在没有事了!”
椅子继续向上升,路星辰已可以看到洞口的光亮,大口地喘著气,不一会,他们已经升上了洞口,当光线可以使路星辰看到眼前的情形时,第一件事,便是向阮问药看去。
只见阮问药的脸色,出奇地苍白,但是他的双眼却相当有神,只不过神色,充满了疑惑。
陈长青著实埋怨了他们一顿,又宣布谁也不准进入洞的附近,才行离去。
路星辰和阮问药,一起进了屋子,阮问药先是大口喝著酒,然后才道:“你遇到了什么?”
路星辰略想了一想:“我什么也没有遇到,但是我觉得下面有东西。”
阮问药喝了一大口,听路星辰讲述在洞底的遭遇。
等路星辰讲完之后,他才道:“那么,我和你不同,真是无法相信,但却是事实!”
路星辰登时紧张起来,道:“你见到了他们?”
阮问药呆了一呆,但是他显然明白问题。这个问题,在别人来说,是很难明白的,然而路星辰从阮问药的神情上,看得出,他明白所指“他们”,究竟是什么?
当然,即使是路星辰,在发出这一个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代表著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深洞之下,一定有著什么,这种“什么”,有一种超特的力量,使路星辰在洞底被移动,遇到了阮问药,又和他一起能离开。
阮问药在听了这个问题之后,变得很神经质,他握著酒杯的手,在微微发抖,他道:“没有,我没有见到他们,我们意思是 ”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路星辰提示他,道:“你的意思是,你未曾见到任何人,或是任何生物?”
阮问药不住地点著头:“是的,但是我却见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路星辰登时紧张了起来:“是什么?”
阮问药皱著眉,有点结结巴巴:“我所见到的,或者不能称为东西,只不过是一种现象。”
路星辰性急起来:“不必研究名词了,你在洞底,究竟见到了什么,快说吧!”
阮问药吸了一口气:“还是从头讲起,你比较容易明白,我缒下深洞,开始所遭遇的一切,和你一样,我在黑暗之中,不由自主地移动著,等到静止下来之后,我听到了流水声。
路星辰点著头,道:“那就是我也到过的地方,那里一定是一条地底河道,可是你见到了什么?”
阮问药又吸了一口气,道:“我站著,在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光亮。”
路星辰怔了一怔,道:“一片光亮,那么,你应该看清楚你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了?”
阮问药摇著头,道:“不,只是在我的面前,有一片光亮,方形的,大约有六尺乘八尺那样大小,在那片光亮之中,是一片黑暗 ”
路星辰用心地听著,可是实在无法明白阮问药所说的话,他说“有一片光亮”,那还比较容易理解,但是,什么叫作“光亮之中,是一片黑暗”?而且,既然他曾看到一片光亮,那么,何以他不能看清自己存身的环境!
路星辰有点不耐烦,大声道:“你镇静一点,将经过的情形,说清楚一些!”
阮问药苦笑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路星辰摇著头:“可是我不明白你所说的那种现象,你可以作一个比喻?”
阮问药又喝了一口酒,想了片刻,才道:“可以的,那情形,就像一个漆黑的房间中,看电影,那一片光亮,就是电影银幕,只不过四周围一点光也没有,除了我眼前的这片光亮!”
阮问药那样说,路星辰自然可以想像当时他所见到的情形是什么样的了。
路星辰点了点头:“那么。刚才你所说的,什么光亮之中一片黑暗,又是什么意思?”
阮问药瞪著眼:“我们看电影银幕上有时不是会出现夜景,看来一片漆黑的么?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一片光亮,光亮中一片漆黑!”
路星辰勉强笑了笑,由于看到阮问药的神情,相当紧张,是以讲了一句笑话:“你的意思是,在你我相遇的那地方,有人放电影你看?”可是路星辰的笑话却失败了,因为阮问药仍然瞪著眼,显然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他一本正经地道:“所谓电影,那只是一种比拟。事实上,那当然不是电影,有可能是放映录影带,总之,那是一项过去发生过的事的记录,根据我以后在那片光亮中次第看到的现象,我甚至可以断定,那是一个飞行记录,信不信只好由你了!”